沈孟庄气息奄奄地靠在陆清远肩，伸手拭他脸上的泪，有气无力地说：“你怎么不早说呢……”陆清远用下蹭着沈孟庄的额，浑都在发抖，他的肌肤受到沈孟庄来的鲜血，得他心里一阵阵疼。

他轻轻摇晃怀中人，以为他是睡着了。然而垂落的手臂在空中摇晃，沈孟庄低着，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师兄？”

“师……兄？”

他用力贴着沈孟庄的脸颊，想要捕捉到任何一丝度。然而怀中人的躯渐渐冰凉

沈孟庄鼻尖一酸，角通红，楼主额陆清远的脖，带着哭腔在他耳边低声呢喃：“我你，我你，我你我你，我你……”

无人回应。

去，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陆清远抱起沈孟庄，不不顾地往前走。他此刻只想去，他只想救下沈孟庄，哪怕要他的命都可以，他不能再失去师兄了。

如今又是生死关，他一无所有，只有满到溢来的对陆清远独一无二的。他的命、他的心，何尝不是全给了陆清远。

手臂骤然垂落，陆清远木然地看着怀中双闭的人，脸颊上的鲜血几乎要割开他的。

陆清远满脸都是泪痕，不停地亲吻沈孟庄，哽咽：“我知，我都知，不要再扔下我，师兄，不要再扔下我……”

时光忽而重叠，又是生死在即，又是沈孟庄要离开陆清远。

沈孟庄松开陆清远，伸手用力掐他的脸颊，嗔怪：“你以后再认错人，我就真不理你了。”

他找回一丝力气，试探地唤：“师兄？”

全的血沾了两个人的衣衫，沈孟庄猛地咳了几声。耳边石磨转动的声音越来越慢，他的气力在一一消逝。

声声恳切，却没有一声得到回应。陆清远茫然地往前走，沉重的双绊上一个石，他抱着沈孟庄，重重跪在地上。

他们额相贴，肌肤相亲，泪在两个人的脸上淌。他们拥抱对方，眷恋最后一刻的温情。

他几乎是崩溃地沈孟庄耳边呢喃：“我受不住，师兄，我受不住你再离开我，你若是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我不要再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他气若游丝，在陆清远耳边轻声呢喃最后的一句：“活……下去……”

仍是无人回应。

陆清远从未如此懊恼和愧疚，他双手捧着沈孟庄的脸颊，额相抵，声泪俱下：“我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师兄别睡啊，我求你，撑住好吗？再撑一下，我带你回去，我们回家，我答应你，以后我们在暗境生活，我不尊了，谁谁，我们两个人好好过日好不好？我们在西湖边买一座宅，养三个娃娃。冷师也养了一个娃娃，我们以后去找她串门，安安特别懂事，师兄一定会喜的，我们现在就回去，师兄，拜托你撑住。”

沈孟庄伸手，指尖全都是血，他挲着陆清远的脸颊，鲜血沾染冰凉的肌肤。他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所有的柔情与疼惜，都在最后一刻停留在陆清远怀中。

沈孟庄眯着看着陆清远的侧脸，当年他以殉，扔下陆清远一个人。在他死之前，还失去了记忆，伤了陆清远。临死前反复诉说的意，不知有没有好好传递给陆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