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陆清远的肩膀，慈祥地安抚：“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去帮你说一说，行吗？”

他像一个迷路的小孩，终于找到大人，所有的苦涩和委屈都化作泪涌来。他顾不上自己的份，顾不上仪态和自尊，此刻狼狈地大哭。

沈孟庄终于忍不住发火，手里的书朝陆清远扇过去，劈盖脸狠狠地砸在脸上。小碟掉在地上，石榴得满地都是。

“你烦不烦！”

谷虚看着前嚎啕大哭的人，突然有些心疼。以年龄看，他算得上陆清远的长辈，此刻看着陆清远在情里横冲直撞得破血，难免舐犊情。

沈孟庄看着陆清远离开的背影，心中突然烦闷。那个垂丧气的背影，如错的小孩一般，恍惚间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模糊的少年影。

“师兄吃吧，我剥好了。洗了很多遍，应该……应该不脏的，你别嫌弃……”

沈孟庄仍是低着看书，也不抬。

陆清远耷拉着脑袋，失魂落魄地从寝殿内走来。拐个弯就与谷虚撞个正着，往后一个踉跄坐在地上。

谷虚一边给沈孟庄施针，一边瞥他观察他的神情，最终迂回地说：“沈仙师这几日心情不佳呀。”

陆清远已经将石榴一粒粒剥好装在碟里，沈孟庄吃石榴，他那日才知，此后就记在心里。

明明一都不像的，为何他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来。

他在谷虚的搀扶下缓缓起，哭过一场后所有的灰烬都被冲刷净。似乎又重新捡回了那份决心，他边走边呢喃：“他不我，我也会他的，我永远他。”

他没想打人的，纯粹是失手才打到了陆清远的脸。突然就涌上一丝愧疚，他想张解释自己并未有意，却怎么都说不。

空的神渐渐聚焦，陆清远看清前的人之后，忽然鼻尖一酸，视线再次模糊。

陆清远躲在门外面，听谷虚与沈孟庄的谈话。他从未如此张，如此恐惧，如此担心。仿佛一个等待死神宣判的囚徒，既害怕死期将至，又害怕迟迟不来。

。”

手里的东西不停地在前晃悠，沈孟庄只觉得和恼人的苍蝇一样招人嫌。陆清远低声下气地凑过来，声音极其温柔地讨好他，“师兄吃一个好吗？尝一下甜不甜，吃这个，这个大，吃一个吧——”

陆清远渐渐止住了哭声，用手背胡脸上的泪，小声泣：“那你别说是我说的，我怕他又不兴。”

他哑着嗓，压制着明显的哭腔，小声呢喃：“那师兄休息吧，我走了……”

他抓着谷虚的手，像茫茫大海中抓到了浮木一般，哽咽：“老，师兄、师兄……”

谷虚着脑袋，冒金星，抱怨：“祖宗诶！大白天的你是被勾了魂吗？”

陆清远孜孜不倦地捧着碟，如信徒供奉般，将石榴递到沈孟庄前，祈求他垂怜，“师兄尝一下吧，是新鲜的。如果甜的话我再给你剥，尝一个好吗？”

陆清远的中泛起无尽的苦涩和痛楚，眉蹙低着脑袋，尽量不在沈孟庄面前哭来。不然沈孟庄又会说他恶心，嫌弃他的泪脏了这里。

“师兄他真的不我了，他不我了……”

沈孟庄看都没看，一手撑着下，一手拿着古书，没有任何搭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