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心里空的，仿佛烟燃尽后的空虚，沈孟庄收回嘴角的笑意，换了一副客气有礼的神情，轻声：“有劳先生了。”

沈孟庄见他吃得香，也拿起一块，还递给小一块。心情轻松了许多，被他逗笑，忍俊不禁：“您这是想憋死他呢。”

“我走了，您好好歇着，没事别走动。”

“憋死？哼。”谷虚晃了晃手里剩了一半的糕，“我还想他气死、噎死、过劳死。他要真为这事憋死了，我敢保证，临死前，他都是苦大仇地痛哭涕，一边哭一边喊着‘我不死！我死也要死在师兄床上！’。”

谷虚将最后的糕嘴里，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起拎起药箱，语气严肃，宛如长辈一般，郑重地嘱咐：“您能开心让我什么都乐意，多笑笑，笑起来心情也好。您好好养着，开心些，其他事少惦记，我得空就来看您。”

清风拂面而来，片片桃落在衣衫上。墨发随风飞舞，沈孟庄朱轻启，和风携了一朵桃从边掠过，散了所有气息。

少女不知世事总是剪不断理还，以为喜胜于一切，只要心存喜，便能化腐朽为神奇。

“先生慢走，要常来呀！”小送谷虚回门，在他后喊。

谷虚五官挤成一团扮作哭脸，双手在前胡摸索，扮演一个恨而终的人。沈孟庄与小看着他活灵活现的演绎，登时开怀大笑，笑得肩都在颤动。

沈孟庄低看着旁的小丫，稚的脸上还保留着少时的青涩与烂漫，此刻正盯着他眨。伸手轻轻摸了摸小的脑袋，轻声：“你还小，世间很多事情，不是只有喜就能解决的。”

小看着他这副样，心像是被扎了一下。走到沈孟庄边蹲下，轻轻地捶着他的，仰看向他问：“沈哥哥，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兴啊？你在生尊上的气吗？你不要生气了，旁人不知，但是我看得来，其实尊上是很喜你的。”

“嘚，逗您一笑罢了。我赶明去学一戏，天天来给您唱。”

思考了片刻，小认认真真地说：“喜总比不喜。”

嘴里，糊不清地说：“我当时应该留个心，三个月太少了，应该说半年。不，最好是一辈，这样您也算脱离苦海了。”

沈孟庄心情甚好，也学着他嘴不饶人，回：“一哪够啊，先生如此多才多艺，一手至少也是台啊。”

“可是……”小鼓着腮帮，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她这般年纪能知喜也算是“早熟”了些。也许少女的心思就是这样，学了一个新鲜词叫“喜”，便以为喜是天地间最妙的事，以为喜能乘风破浪，能披荆斩棘。

回到侧殿，见沈孟庄倚着门窗看向前的桃林，神哀婉。在他脸上丝毫寻不到方才的欣，只有无穷无尽的落寞与苦闷，犹如一盏泡久了的茶，再也没有那醇香与芬芳，只有难以的苦涩。

曾经他也是这么以为的。沈孟庄看着前似海桃林，目光邃，仿佛透过朵朵桃，看向遥远得模糊了人和事的往昔。穿越人山人海，徒步翻山越岭，用尽了浑力气，落得一疲倦，最后只剩轻描淡写的一句，“我和他之间，隔了很多难以填补的东西。”

“连喜也填不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