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沈孟庄气若游丝，心压着一块大石，“都别说了……”

械声，不断重复：“终极任务！终极任务！请宿主认真对待！”

师兄，快带他走，快抱抱他，他好疼。

时光斗转，昔日他成为沈孟庄不久，一切还在茫然中。他兢兢战战地完成系统代的任务，扮演书中角。而那时，太虚阁内，轩丘对崭角的陆清远有所迟疑，意斩草除未雨绸缪时，是沈孟庄一番劝告留下陆清远加以察看。

心如麻的沈孟庄仍旧立在原地低着浑战栗，脑中、耳边，充斥着两声音，将他包围，不断地夺去他息的空间。两声音在脑中织，如缠成一团的麻，似前后夹击的长矛，将他的贯穿，钉在上放血，直至血尽而亡。

只要有师兄就够了，幸好有师兄在，只要有师兄的话。

“宿主请回答！”

他看着沈孟庄低着朝他走来，他想看师兄的脸，想看师兄笑，想师兄抱住自己，然后牵着他的手，带他离开这里，离开安虚峰。到山下去，买一座大宅，养三只小娃娃。

耳边的声音似要震破他的耳，在耳边，在脑中不断地回响、回响。一遍又一遍促他，提醒他。

“宿主若无法完成，书中世界将即刻格式化，请宿主认真对待！”

心突然有一丝苦涩，陆清远鼻尖一酸，似有满腹委屈等着前人过来抱住他摸摸他的脑袋温柔地哄他，就如往常一样，然后拉着师兄的袖撒。

人群中心，剑弩张的气氛笼罩众人。陆清远神锐利，血红瞳充斥着杀气，中尽是血丝。突然瞥见沈孟庄从众人后现，朝他走来，心雾似是被拨开，中杀意渐渐平息。那张牙舞爪要撕碎众人的盛怒，此刻只剩冬日红泥小火炉下徐徐动的小火苗，在瞳孔中雀跃。

那时，轩丘嘱咐沈孟庄，若有任何歹念直接砍杀以绝后患。而那时，沈孟庄是如何回答的？当日这位轩丘最重的大弟，信誓旦旦、斩钉截铁地保证。

轩丘解开他的内力，沈孟庄手里握着安世剑，剑光冷冷，剑声哀恸。一步一沉重，似有前千斤石压在，沈孟庄拖着穿过人群，缓缓走向陆清远。

“孟庄”“宿主”

“宿主完成这个任务你就可以回去了，请认真对待！”

“孟庄，莫忘了你的初心。”

“是。”

与此同时，始终背对着他的轩丘，冷声：“你是大弟，应当有所表率，此事无法两全，你知分寸。”

聒噪的声音扰得沈孟庄心烦，仿佛走了一盘死局。无可解，一切都无可解，他们的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死局。原以为所与苍生，他必须选择，却原来一切都选择好了，他不过也是一枚棋罢了。

“孟庄”“宿主”

是师兄！师兄来了！师兄终于来了！

“当日是你亲承诺，如今兑现你的诺言吧。”

中重燃光芒，陆清远看向缓缓走近的人，仿佛森黑夜里，他的天光已至。这个人，是他唯一的希望，是他此生全的，是他所有的喜。他来救他了，他来带他离开，他来偏心他护他。

“孟庄，还记得当年你是如何向为师保证的吗？”

只有师兄对他好，只有师兄愿意信他，只要有师兄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