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场景在白羽脑中一闪而过，他想，自己终究要挨这一剑么？大概他本来的宿命就是如此吧，被一剑穿心毫无反抗。

反正他的转世还在，一把揪神魂自己的神识之中，至少能用这取巧的方法度过心劫。

唯有攥住边齐佑天的手，白羽才能发现自己还活着。他旁的余浩邈什么话都没说，兴许是惊呆了，兴许是思绪太复杂不知说什么好。

清朗上尊一边慢条斯理给自己止血，一边循循善诱：“想好了，你后那个人，是我的转世，是杀了天君和紫胤帝尊的凶手，也是你的仇敌。”

他哭不来，大概是紫胤帝尊给他重塑神魂的时候了什么差错吧，他现在什么觉都没有。

接着清朗上尊了来，没了一只胳膊，脸上也受了伤，唯有那双睛还是又亮又毒，一下就盯准了他们这里。

被白羽挡在后的齐佑天忽然动了，持剑在手声势凛然，不由分说就冲着白羽的心脏而去。

“地君，你真要和我作对？”清朗上尊问，“没了天纳地鼎，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天君不是都为你死了么，你现在应该嚎啕大哭掉泪啊，还护着齐佑天什么？”

紫胤帝尊也死了。不自觉间，白羽摸了下自己的睛，没有泪，甚至连汽都没有。

与之前不同的是，自己这次大概再也醒不过来了。毕竟不是灵，此地也并非下界，死了以后就再无办法复活。

一刻不停的震动终于停止了，白羽见着一砖瓦石块正在震动。

白羽却说：“我保护不了天君，至少能保护他。齐佑天前世是谁对我无关要，我只知，他是我的侣，也是我心之人。”

一把赤长剑挡住了他，白羽站在他和齐佑天之间，是不许外人靠近半步的架势。

“死得活该！”清朗上尊冷笑了，不用白羽说话，自己就挑明了一切，“一残魂外加一个灵，还真以为他们能翻了天？”

仿佛清朗上尊是真心实意地慨，然而下一瞬，他就冲白羽诡谲地笑了。

白羽全心全意对敌，对于齐佑天毫无防范又把后背袒给他，他都能觉到那冷肃的剑气拂到了自己的后心。

他看都不看白羽一，径自冲着齐佑天走去。

“抛下心之人不不顾，那是懦夫。杀掉心之人只为证，是没有人情味的疯。我只想像个普通人一样，不什么心也不什么大局，有话就说剑就战，谁也别想动摇我分毫。”

仿佛时间都被扯成了一块块碎片，在白羽中，一切纤毫毕现又太缓慢，他甚至能看清清朗上尊嘴翕动，“你对于他，还真是一防备都没有。可惜了，不过对于你而言，这也是再好不过的

清朗上尊没有动手，他反倒喟叹了一声，“真好啊，你虽然是灵，却看得比我清楚多了。要是我当年也能想开些，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地步吧？”

白羽恍若未闻，他手腕翻转一下，浑上下的气势更凛冽了些。

“只要你今天不再这桩闹心事，我可以立下承诺不追杀你。上界这么大，你都没机会仔细看看，何必把自己大好前途搭在这里？”

尽被人算计了一遭心中懊恼，清朗上尊还觉得他没输。就算没了天纳地鼎，少了那粒丹药，也无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