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年中，郑赐多次告假。数月前，郑府延请太医，刘院判亲自前往诊治。经数月汤药调养，病情仍不见好转，反倒愈发严重。说不得，天北巡归来，礼尚书便要换人。

“赐本善人，和厚易直，为国之大才。”永乐帝提笔，旋又放下，只令白彦回传谕，“传朕言，嘱其好生养病。”

杨铎取备好的条，呈送到御案前。

“起。”朱棣问，“何事？”

朝臣-私-结-藩王，严重说，罪同谋反。即使是皇帝的亲儿，证据确凿，照样从严从重罚。

早朝之后，中特遣太医院赵院使过府，为郑尚书诊脉。

夏元吉没有再问，地时间都不合适。

再多无奈，人也已经死了。

朱棣猛然抬，目光如电。

退阁，白彦回遣人知会司礼监和内官监，开天内库，即便有圣意，也必须叫上两监掌印。

永乐帝随手翻一封奏疏，看了两就丢到一边。

尚书拱手下拜。

“可有实据？”

“无碍。”郑赐摇，声音沙哑，“旧疾而已。”

“婢遵旨。”

永乐帝没有提任何异议，当即下旨，令随扈官员依礼条陈施行。

白公公离开后，锦衣卫指挥使杨铎请见。

赵院使诊的结果同刘院判一样，旧疾，年迈，辞官休养或有数载寿数，继续在朝，恐无多少秋。

礼左侍郎为人耿直，有才，却少变通。右侍郎善钻营，人品有瑕，为上所不喜。观五，天官以下，惟前吏左侍郎许思恩德才兼备，早年由国监生署刑主事，累迁北平察使司副使，上靖难有功，升刑左侍郎，同郑赐共事岁余。若非卷山东青州案，下诏狱死，定会为郑赐举荐。

“陛下圣明。”

不到百字，详细列儒学所在，教授的各项课程。以及授课儒师名姓籍贯，是否曾被朝廷征辟，在朝为官。

“臣参见陛下！”杨铎跪地行礼。

听完回报，朱棣沉默良久，最终叹息一声，下令开内库，取上等药材并宝钞五百锭送至在郑府。

“禀陛下，贵州回报，平王于普安州私设儒学，数名大儒慕名驰奔。”

同样的，远在贵州的平王也让永乐帝更加不喜。

锦衣卫上报，苏松诸郡大，有司却蔽而不闻。递上奏疏，却说什么桧为瑞，不知所云！比照青州-贪-墨案，两府三司都要问罪！

“宣。”

礼尚书夏元吉站在郑赐左侧，见状，低声问：“郑宗伯有不适？”

许侍郎自己找死，怪不得旁人。

着条，朱棣

吏尚书蹇义和兵尚书金忠换了一个，面现了然。

解缙为何会被一贬再贬？原因之一，即是同平王走得太近。

郑尚书起，退回左班。站定时，脸微白，借宽袖遮掩，吞咽数下，总算没有当殿咳嗽声。

传言从许侍郎家中搜了-私-结藩王的证据，打死郑赐也不会再同他扯上关系。平日里的故好友，同窗同僚也是有多远跑多远，恨不能在他活着的时候就-割-袍-断-义，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