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在池渊一步一步地跨过了台阶，他还能够觉到还有另一束目光从皇帝的边越了过来,一刻不曾移开地望着他，而那目光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忱、直接,让人忍不住有些不自在地想偏过去看看。

不过这些年自从纪盛方登基之后，经常要求提税赋，这也是襄北王和他矛盾频发的原因之一。而报告这些战事就可以同正当的理由来拒绝皇帝的要求，当然对方可能并不会相信。

不过池渊并没有转动一分一毫的视线,甚至连睛都没有眨过，他很快就到了太殿下刚才所站的位置便停了下来,然后地鞠下，同时足了礼数，他的声音温雅而肃然：“臣郁朔拜见陛下,祝愿陛下圣康泰，国运昌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池渊答完后，这时又听到纪盛方开，这时他的声音好像温和了一些：“襄北王如今可好？说来朕已经与襄北王有二十余年未见了，这些年倒是时时看到边的情报，只是只闻其字不见其形，实在有些难以想象这与匈人作战到底是如何凶险无比的场景？而朕实在是有些为卿担心。”

这个问题比刚才的还要刁难一，池渊很清楚地明白对方的意思，因为襄北王镇守着边关，大大小小的战事也是免不了的，而这些战事襄北王也经常向朝廷报告，一是为了表示兵权的重要，是不能够收回的，二是虽然襄北是分封的地界，但是每年都需要给朝廷上贡一定的东西。

这段祝寿词，池渊也并没有用多么谄媚的话语，而是尽量平实、质朴，因为他很清楚对方本就不在意他此刻说的话语。

见纪盛方并没有赐茶，也没有让他抬起，池渊也并不意外，他仍然保持着目前的姿势，很快回答：“能参加陛下的寿宴，微臣荣幸万分，并不觉路途遥远，况且能得见陛下一面，微臣心中更是涕零。”

为漫长,池渊尽量将目光与前方平视，既不能卑怯地低垂下去，更不能抬起来与这位皇帝对视，因为在古代,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时候，与皇帝对视，或者是看到了他的脸，都可以归作对于天威的冒犯。

这句话说得纪盛方不由得微微眯了睛，其实在襄北王世郁朔上来的时候，他就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对方倒还与收集到的信息差不多，果然是襄北王心培养过的继承人，气度和仪表都不差，而在这时候，他的反应和谈吐也比一般人要好多了，所以纪盛方倒也不再那么怀疑了。

所以这位皇帝这句话的意思还有在质疑战事的真实，正是因为清楚这一，池渊更要好好答了，他言辞恳切，又颇带了一哀愁，好像正在为襄北王的担心一样：“回陛下，匈犯边关

不过，此时才是刚刚开。

果然他说完后，得到的是纪盛方长久的默然，过了一会，他才淡淡开：“襄北王世远而来，倒是辛苦了。”

不过虽然看不到对方的目光，但是池渊能够觉到那居临下的俯视，而周围那肃然而庄严的气氛无疑形成了一让人无法忽视的压力，将池渊的整个人都好像置与海之中,四周都是无尽无边的浪。但是池渊很清楚的是，这并非是这位皇帝本人有的影响力，只是因为他的至无上的份的附赠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