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皎与他相遇不过数月，为何会这般黏他，而且最开始隐没在木丛时，卫皎凑在他耳边的那句话，那语气森冷寒，完全不像一个本该天真无邪孩该说的话，卫皎在那一刻，约莫真的想……杀人。

“是啊，刚从西北回来，手中捧得就是那倒霉的大皇的灵位。”后那轻佻的声音再次响起，卫皎闻言再看，果然见到顾矜手中捧的那一方灵牌。

“卫兄，你看，下面那便是顾矜。”

卫皎伸手撩开面前的朱红纱幕，面前是一扇敞开的轩窗，窗外有飞鸟乍过，青空远。

大梁第一人？什么鬼。

顾矜伸手一摸，卫皎的衣摆已经被血浸得透了。

垂首，只见自己执扇的手指骨节分明，不同于他嘟嘟的小短手，这手修长白皙，掌心有练剑的老茧……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属于他长大后的手。

不行啊，如果再这样下去，他还没找到救援的人，卫皎就会先失血而死。

他想起来了，当年顾矜回京，他在回京的街上设了宴，只为一睹顾矜的容貌，可这都是上辈的事了。他不是死了吗？

“千里送君归，他们两个关系倒是好。”卫皎听见自己如此说，手心一翻，一折纸扇在面前孔雀开屏般展开，“那顾矜长得倒是不错。”

顾矜只得将卫皎放下，扎了卫皎上的布条，尽量减少血动的速度。卫皎的温已经变得很低，顾矜把卫皎抱在怀里，看着卫皎一遍遍的重复他的名字，蹙眉。

所以说，这是……梦？

刀锋锐利，带着无尽的杀意扑来，卫皎下意识的就将顾矜推开。看着即将砍到的长刀，卫皎无奈苦笑，果然，到来他还是不忍心让顾

顾矜看着逐渐靠近的火焰，将卫皎抱起。现在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猎场的侍卫们能靠谱儿，快找过来了。

一切都带了重影，看的人。

有谁轻佻的声音在后响起，卫皎半倚在窗侧向下望去，只见百里长街，一人白衣如雪，骑在上，目光空旷悠远，像是这万般尘俗皆是过云烟，不得他的。

“这便是顾矜？”

“卫皎，卫皎，你醒醒！”

“那是自然，顾矜当年可是闻名京都的人间琢玉郎啊，卫兄你可得注意别被人家抢了你这大梁第一人的称呼啊哈哈哈。”

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喊，卫皎睁，浪扑面而来，目是扭曲的火光，火光中顾矜正一脸焦急的摇晃他。

烈焰卷动，扭曲有如择人而噬的兽。

转，朱红的帐倚叠，其中不少俊秀的少年公坐在桌边看他，酒菜肴摆了满桌。

垂首看着怀中眉蹙的卫皎，顾矜轻叹，将卫皎往怀里拢了拢，不论如何，卫皎待他是真好，就算是装来的，他也认了。

“卫兄可不是什么大梁第一人，他这该叫大梁第一纨绔！年少风，不知勾走了多少姑娘的心呐！”

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卫皎蹙眉。

“顾……矜……”卫皎迷迷糊糊的睁，角余光却骤然瞟到顾矜后扑过来的刺客！原来对方没走，一直潜伏在附近找他们！在这个时候卫皎真心觉得，这刺客可真是尽职尽责。

他知自己这是失血过多了。可中却仍旧糊不清得一遍遍念叨着“顾矜顾矜”，像是要把这两个字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