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真喜弹琴了。

成洲发现自己居然在琴房没有练琴写歌，而是一边摆苞、一边胡思想时，突然有些怔愣。

第19章

上课时他自己胡写歌，下课时就到家附近的琴行看人买琴。琴行的老板见到他来只当没瞧见，睁只闭只，偶尔遇上老师来给琴行的学生上课时，也允许他在一边听着。

他只记得当时，心快得都让他听不见其他声音了。

被放在了琴房——那是整间屋最好的房间，原本是房东的书房，被成洲改造成了简单的音乐室。

她并不理会成洲的认错和歉，只边哭，边一径地说自己对不起成洲他爸，难怪男人不让她门，原来是她教无方、把儿养得不务正业，竟然偷家里的钱去买这东西，实在不上姓成……

甚至，他几乎没有特别喜过任何东西。就连音乐也只是因为一个执念，而不像他那群队友似的，对这东西怀抱着多么狂的情。

他为什么会因为一束胡思想，为什么会总是无论路见屿在不在场都总能想起对方，为什么因为两人聊天时的尴尬不兴，甚至为什么关心对方到底有没有追求键盘的想法……

成洲从没被任何人喜过，当然，也没喜过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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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辍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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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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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不能怪他吧？明明是路见屿要来认识他，是路见屿一遍遍找他说话，是路见屿第一次见他、就那么好看的笑容，是路见屿明明要追求键盘、却像个磁石似的无时无刻不攫取着他的注意，是路见屿……

是路见屿自己那么好，让他忍不住喜上的。

答案好像呼之，又好像始终遮着一层雾看不分明。

这样的问题并不是第一次现了。

小时候他攒了半年的钱买过一把尤克里里。毕竟是孩的玩，木材很差，弦音也不怎么准，他却跟宝贝似的，每次拿来弹之前，都会仔仔细细地把手洗净。

路见屿有心上人、路见屿对自己也许只是和对别人一样的礼貌和情、路见屿和自己一样是男……这些成洲都知。

可能是看不清，也有可能是不敢看清。

……这不能怪他吧。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真是喜弹琴啊。

过太多次，几乎分不清哪些是确实发生过的、而哪些是他过分化的想象。

后来这事被发现了。女人没发火，却整整哭了三天。

他为什么会觉得，有别的意思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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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是偷着买的，弹也是偷着弹的。没有谱，他就回忆着平时学校里唱的歌瞎弹，竟然也真的能断断续续成个曲。

他忍不住想，要说有别的意思，也不是不可……

那天成洲把带回去。狭小简陋的租屋里，在线灯缠绕下几乎光华璀璨的玫瑰束显得有些突兀。

脆利落、毫无留恋。

但这把玩琴就像烙在了他心里似的。他一闭，就能看见琴桶上的纹路和几尼龙琴弦。

那金白相间的玫瑰叫香槟玫瑰，和其他品大同小异。作为朋友的祝贺当然没问题，但要说有别的意思……

在女人把睛哭瞎前，成洲自己动手，把琴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