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是叛逆，我都多大了，叛逆期早过了。我只是……想要说服你，爸，就一年，就给我一年，您让我学吧，反正我现在只是个二本，如果我没这个天分，那我就听那您的，重新学理，如果我考上了，我会快乐，我会努力挣钱，我会孝敬你们……爸，我从小就，您没少打我，我因为怕挨揍，我也一直都听您的。但……就这一次，您能不能听我的呢？”

自己留在这儿也没啥用了，他了别，门后第一反应就是想跟季慵分享这份喜悦。拿手机发现还有百分之七的电。

他喃喃：“真好。”

钱国似乎要被说服了，可是突然又想起什么：“你要去学了摄影，就得退学从一切开始学，又回到了中。到时候你的亲戚会怎么想你，会说你脑有病，说你不务正业被退学，说你没息！”

“楼上605，vi

周自横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六了，天昏暗，他气息不稳地问医院住院的前台：“麻烦问一下，严慧在哪个病房？”

“喂，是周自横吗？”

还能发几条微信吧。他心想，刚开对方的微信就有一个陌生电话打来。

张玉芳一直坐在沙发里，小声啜泣着——她一直以为钱若土是个孩，但今天，她才发现对方长大了。

钱若土突然站起来，直接跪在钱国面前，把老两吓蒙了。

这声音很熟悉，周自横在脑海中回忆——这是严慧助理的声音。

钱国看着跪在那里的儿，半天才问他：“摄影……属于艺术类吗？学的话怎么报名？”

钱国跟着泪，偷偷抹掉，嘴上却着：“你知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以为说这些话很是吗？到时候你混不好，吃苦的只能是你自己。”

周自横坐在床上，听着客厅一家三喜极而泣的声音，眨了眨酸涩的，嘴角带笑。

钱若土沉默着，泪在那一刻跟破坝的洪一样。

“到时候，你看到你的朋友有车有房，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你会后悔，当时为什么要为了理想放弃这些，过苦日。”钱国盯着他，情绪倒是没有之前激动。

“爸，你也说了，是你把烟戒了，妈妈好几年没买衣服，才给我凑齐的补习班费用，是你们的照顾才让我上的大学……”钱若土一个一米九的大男生，此时几乎泣不成声，红着睛使劲让泪不下来，“所以……他们算什么啊！爸，我只需要你一句话啊，只要你的支持，再多的苦我也能下来。”

他壮起胆，主动抱住钱国，这个拥抱让父的两颗心贴的更近了。

他轻轻握住钱国的手，那双手枯，苍老，带着恐怖的纹理和怎么也洗不净的粉笔灰。

钱国了鼻：“你后悔了也别跟我说，不过缺钱的话记得问我要。”

钱若土哭了声，如果非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的话，那叫——梨带雨。

兴的事情。”

张玉芳看不下去了，哭着对钱国说：“老钱，你少说两句吧……你……别他了……”

钱若土两行泪都来不及，鼻涕还挂在那儿，睛亮起来：“您答应了？”

“那又怎么样？我不知理能不能给我带来房和车，但我知它能给我带来痛苦，爸，如果到时候我去当了摄影师，就算没房没车，我也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