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骁蹲了下去，伸手想把张向扶起来。结果手刚伸在半途，躺在地上还闭着的张向猛然把纪骁的手腕钳制住：“你什么？”

张向把低着没有搭腔，纪骁就又开了：“我帮你看了，你的膝盖只是有些淤青，没有血，不过你的嘴角，伤的。”

十八岁第一天，纪骁有了变化，那就是前一天作为未成年人在逃课，第二天则换成了成年人的份。

依然没有回应。

“我这儿有些冰，应该对你伤止血有帮助。”

“不需要。”

“妈！纪骁又欺负我！”

他回答了过后就不再说话。

网吧打完游戏已经是夜了，纪骁把书包里的校服拿来穿好，校服袋里还有一块钱，那是在网吧里光了今天的伙费最后剩的。快到家门的时候，他买了一冰带回去给纪池，不知那小睡了没有。

“你刚挨了揍，我就不追究你这么鲁的行为了。”纪骁了手腕，叹了气，“你也够倒霉的，被那么多人围殴，一定惹上黑社会的了吧？”

“需要帮你报警吗？”

这群人施暴过后便从巷的另一扬长而去，只剩那男人倒在原地，他一时半会儿一定是爬不起来了，好像仍然在不住地颤抖。

他的神让纪骁的动作僵化在原地。

很多年后，纪骁

纪骁不闲事，但却偏偏借着路灯走了过去。

过了半晌，他终于说话了，声音像是钢琴夹里的旧信封，满是烟尘，满是疲倦。

，纪骁不为所动。

他力气太大了，纪骁皱眉。

张向确定了纪骁没有威胁了之后缓缓松开了纪骁的手腕，自己撑着坐了起来，纪骁把他扶着靠在一边的电箱上。

说完猛地咳了两声。

张向睁开，和纪骁睛刚好对上。

“你伤得重吗？”

受伤了吧。

“你还好吗？”纪骁站在那人的旁。

纪骁的睛清澈，像是洗了澡之后的那滴蓝风铃香，而张向的睛生来带着尖刻，像刀，像烈火，像一片寂静无声的汪洋，也像来引诱人的毒品，摄人心魄。

“好痛。你松开。我只是想扶你起来。”

纪骁心里有些张，这么晚了，谁在那儿呢？

“张向。”

“你去医院的话我帮你打电话，不去医院我也不求你去，毕竟我们也不认识。”

“你要给你弟榜样。”

他在街角的广告牌后藏着，悄悄望去，幽的巷里，一群人在打架，准确地来说，是一群人在打一个人，拳打脚踢，被打的男人没有还手的余地，只把抱着，蜷缩在一块。

他看了一正趴在小桌上写作业的纪池一脚踹过去。

陈词滥调。

纪骁说着，就着手上的袋在地上摔碎，然后把袋拿了下来，把冰袋缓缓靠近张向的嘴角。

没有回应。

路上已经快没有行人了，小吃车的摊主正在收摊。

纪骁加快了步，虽然回去免不了一顿罚。

正走着，他的注意力被远巷里大的动静引了。

纪骁袋里的冰慢慢在化。

“你叫什么名字？”纪骁问，“家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