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答案也许不那么动听，也许毫不留情，但那时他一定准备好了。他可以边撒边笑着引诱，再跟先生最后一次云雨。他会笑着告别，给先生留下一个好看的背影。

安歌对一脸担忧地家说：“我要去找先生。叔叔您问问看，先生在哪里。”

他以为昨晚已经够痛了。

他回到卧室，躺在他们曾相拥而眠的床上。

“潇潇，我是安歌

太难看了。

然而被包裹着的心安此刻统统消失不见。

看舒总的司机送人过来，门昏昏睡的经理殷勤地把安歌引到了舒总的包间门。

家，转打了个电话，然后皱着眉，不太想说。

家叹了气：“先生在星光。”

维斯塔从床上坐起来，被到腰腹，赤的上半一览无余。

碎片混着安歌的泪扎得他鲜血淋漓。

那些夜间的耳鬓厮磨都是假的，那些山间小路上的纵容溺也是假的，还有餐厅里的捉调笑、海洋馆里严厉的训诫……都是假的。

任潇的声音有些哑，听起来疲惫不堪。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一路上安歌什么也没有想。

“嗯……谁呀？”

他第一次一个人来，没想到，就是去亲手葬送他的情。

昏暗的包间里有张床。

不，只是他自己的人间炼狱。也许是别人的人间天堂呢。

满屋都是烟酒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熏得人恶心。

如果这些虚假不这么让人沉溺，那真相被戳破可能也不会这么痛苦。

安歌也想过一百天快到了怎么办。他原本想的是，向先生真诚地告白，问他答案。

忙音响了很久。

“喂？”

其实先生那些话加起来也比不过前的这一幕所带来的伤害大。

安歌泪下楼，尽量没事的样，要家拨了任潇的电话。

安歌勉地笑了笑：“叔叔，没事的，您说吧。”

安歌把舒以杭当信仰，当目标。连命都不要地冲上陆地，在过了八十天的安逸生活之后，他的信仰被这一幕狠狠地击碎。

他曾以为的温柔也许是先生惯用的手段。他曾沉迷的的低语，也许，先生在床上对谁都是那样。

也许……退回去……他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依旧在先生边待着，一个乖巧的，继续这自欺欺人的可笑生活。

安歌低笑了笑，抬手推门。

果然，有了希望以后，再生生被掐断，才会真的绝望。

再前一步就是修罗场。

他拿着家的手机上楼，关了门坐在床上。

可是安歌一句话都说不来。

安歌站在门，抬手摁开了灯。

望就不会绝望。

他的旁边，舒以杭还睡得很沉。

他以一最狼狈的姿态撞破了真相，恨不得现在就回到海里化成泡沫，永远地消失。

这扇门好像千斤重。

就像演员还没准备好，就突然升起了幕布。一切不堪目的丑态尽数暴人前。

安歌浑浑噩噩地转跑去坐上车，蜷缩在后座上。

司机都看不下去，问，安先生没事吧。

安歌看着这一幕，明白了什么了叫人间炼狱。

枕被上还留着舒以杭的气息。这气味曾让他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