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蔫了。

她又问：“您可知画眉鸟？”

碧月摇了摇，“家也不知。”

“哦，那您为何学剑？”

白锦问：“他要去什么？”

白衣剑客不解：“既然不许声张，却为何还要告诉我？”

“……生来就在观里，不当士还能当什么。”

“您又不是西方教的人……而且家相信，长定会守如瓶。”她讨好的朝白锦眨了眨睛，见白锦面无表情的看过来，又低落：“家从小没爹没娘，是在狼堆里长大的，若是没有师父将家捡回去，家或许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白衣玉冠，负剑而立，站在这月朦胧的雪地里着实称得上一句仙风骨。他：“我

“纯人人学剑，我自然也是。”

“纯？那是哪里？”

白衣剑客默然。他并不擅长安人，此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人家小姑娘的跑来跟他诉苦，他若是表现的太过冷漠，总归不大好。

白锦了，表示自己知了。

院里静悄悄的，还积着薄薄的一层雪，耳边只有莎莎的风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玉罗刹安排给他的院落本就是最安静的地方，离举办宴席的场所也隔的很远，西方教大半的人如今都去参加少教主的满月宴，这儿便比往常还要清冷上三分。

每当觉得寂寞的时候，他总是要找些事情来的。

她：“家一直将师父当亲生父亲来敬重，可师父如今就要走了，且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家却舍不下这儿的狼群，也不想去中原，他老人家也压没想带家一起去……家心里实在是难受的很。”

白锦不说话了。碧月一双灵动的大睛咕噜一转，“那你们可以婚娶么？家听说，中原的士有些可以成家，有些却只能跟和尚似的自己过一辈。”

他们相顾无言了好一会儿，碧月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他无法，只好陪着碧月又坐了一会儿。

“嗯。”

左右小徒弟还小，要练剑也总得先学会走路，他这个师父离正式上任还远着呢，不妨再去走走，看看大庆朝的山山，见识一下有别于大唐的人和景，也不枉有此奇遇。

碧月好奇的捧着脸问：“可是您为什么要当长呢？”

“长，您真是好人。”

碧月失落：“这件事师父不让声张，家实在是没有别的人可以说了。”

“那您肯定知她是石观音的徒弟了，其实石观音还有一个儿，机灵得很，人也长的俊俏，那晚我们去屠石观音的老巢，他见势不好就一个人偷偷逃去了，还是被画眉鸟追上去亲手宰掉的。”

白锦便坐了回来。

白锦默默地看了她一。

白锦喜静，却不喜孤寂。

家的师父要去中原了，或许这辈都不会再回来。”

白锦目光沉地瞥她一，掷地有声：“聒噪。”

只不过没一会儿，她又殷勤的汇报：“楚留香找到了黑珍珠，前几日已带着他的三个姑娘回中原去了，胡铁也随他一起走，至于那位叫姬冰雁的，则是回了兰州。”

石观音那一大家，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糟心，白锦不想听这些糟心事，于是摆了摆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