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朗想到他哥每天早上都半死不活的样，挣扎片刻，郁闷地吐了气，“算了，你好好睡觉吧。”

“……哥，”他平静了一下呼，“快放假了。”

“你今天太乖了，”霍杨一胳膊肘搭在桌上，前倾的时候恰好挡住了台灯光，整张脸被光影分割成了一张大鬼脸，“乖得我不习惯。”

霍杨在灯下冲他一挑眉，“那你还要怎么样？晚上晚睡？”

霍杨就是塌鼻小睛没眉，一块疥疮贴满脸，叶朗也能发自内心地觉得他最好看，暗自担心他被别人抢走。

“我有什么好看的？”

霍杨见他今天有沉默，就在吃完饭他写作业的时候，搬了个椅过来，趴在桌上，时不时他的上臂肌取乐。

叶朗对人的丑缺少概念，他看得来丑，看不大来。他知大众审是什么样的，但好像缺了一搭在“审”和“享受“之间的，因此经常没法同受。他每次照镜，也就是看路人一样扫一自己，眉是眉，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居临下，住青年的下，“你再这么刺激我，就后果自负。”

“勾引我不钱是吧，”叶朗不搭理他，“晚上再摸。”

“今年过年早，”叶朗说，“有好长一段时间……嘶——你别挠我！”

霍杨摸得心舒畅，和颜悦：“怎么了，你有什么计划？”

叶朗忍耐力达到了极限，蓦然起，抓着霍杨的胳膊，在他没心没肺的大笑声里把人往床上拖。

“荷兰猪”翻了一页书，继续刷刷地题。霍杨变本加厉地开了，“同学，请问能摸你腹肌吗？”

“哪有整天呆一块。”少年皱起眉，不满地咕哝了句，“白天见不着，电话都打不了几个，周末你还加班……本不够。”

时间很快到了期

霍杨嘴上说：“咱俩整天呆一块，各回各家也好，小别胜新婚嘛。”

霍杨保持着脸的姿势，没想到他居然没理自己，心里有诡异的失望。

“哎哟，可把我吓坏了。”霍杨又坏心地抓了一下他的腰侧，然后被一把攥住了手腕，“——小兔崽。”

叶朗停了笔尖，问他“你要嘛”的时候，他乐呵呵地回答：“就看你啊。”

大鬼脸咧开了一排森森白牙，贱得都没人样，“怎么，把你摸了吗？”

以往过年，都是他回本家，霍杨回叶敬之和林芝那边。叶朗那边亲朋好友太多，每次都得起码呆一个多星期才能回来。

霍杨着着就到了他脸上，虽然没揪起来一丁，但少年那神像只被调戏得不怎么舒服的猫，让他整颗心都了，“你就是好看。”

叶朗沉默地看了他一会，还是收回心里又蠢蠢动的占有，低下继续题。

“怎么回事，”他愈发心难耐，“小狼崽变成荷兰猪了吗？”

他只认自己认准的东西，比如他哥。

叶朗和他鼻尖相抵，过了一会，面无表情地开：“我警告你，把手从我腹拿开。”

晚上敢摸那非得被折腾死，要摸就得趁这小学得正冷淡的时候。霍杨恶霸似的拽开他T恤，垂涎地摸了半天，摸得叶朗忍无可忍扔开他的手。

更何况霍杨还不长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