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嘉看了他一，淡淡：“你要什么有什么，还需要我的照顾么？”

十四岁之前他终日躺在床上，连学堂都不能去。大哥顾明祯终日勤于读书准备参加科举，二哥顾帆则忙着帮母亲经营店铺，并没有多少时间陪着他。只有隔与他同龄的李汝嘉时时过来，陪他说话玩耍。顾明楼年幼时十分瘦小，看起来楚楚可怜，李汝嘉对他特别照顾，两人在一起度过了快乐的童年。其实小时候的李汝嘉十分活泼。只是后来他父母先后得了重病，求医耗费了几乎所有家产，亲戚朋友因怕他们借钱都不再和他们来往。年少的他尝尽世态炎凉，才渐渐内向起来。

他苦笑一声，续，“我到十四岁上下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因

（十四）

顾明楼一怔，忍不住在想：难他是因为我撮合他和玉才生气么？这么一想不禁个微笑，旁边的人说了什么也没听清。

顾明楼心如遭一记重击，呆了半晌方镇定下来，之后勉笑着：“到时候了大官，记得要照顾我这个老朋友哦。”

摔到我脸上！我呸！不识好歹的家伙！”

李汝嘉躯颤了一颤，沉默良久终于咬牙：“当然，这是我人地的唯一途径。”

“嗯，从你卧房外的院里移栽过来的，你忘了？”那日顾明楼说李家院里太冷清，着他从顾家移栽了一些杜鹃过来，他只得照了。

李汝嘉父母早亡，由家陈伯将他养大，最近陈伯因儿成亲回乡去了，所以下李家只有李汝嘉一人。到了书房，见房里一如既往的整齐净，再联想到自己卧房里那一盆盆被青罗蹂躏得只剩下枝叶的兰，忍不住叹了气。

顾明楼闻言怅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之后走过去站在他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院墙角有一丛低矮的杜鹃苗，于是岔开话题：“这是你不久前才下的罢。”

李汝嘉倒了杯茶给他，然后坐在了他对面。沉默了一下，他开：“其实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辞行——我打算去京城住下，参加明年的试。”

又坐了一阵见时辰不早，因怕回去晚了青罗又要惩罚，便推说家里有事，同众人告辞离开了。骑路过李家时他勒住正自犹豫，大门忽然开了。李汝嘉从里面走了来，静静：“明楼，你可以来一下么？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李汝嘉扫了他一，异常平静地：“我知，可是早迟我们都要娶妻，都要天各一方。”

听顾明楼提起小时候的事李汝嘉面也不禁缓了缓，叹：“从前你比我矮小多了，病好后却一下长那么，实在太不公平……一晃也这么多年了。”

顾明楼苦笑了一声：“那可未必。从前我躺在病榻上，可多亏了你天天来陪我玩。”

顾明楼有些惆怅地：“可是等开的时候，你已经去京城了。”顿了顿又鼓足勇气：“你一定要去京城的是么？”

顾明楼也叹了气：“是啊，你很快便要成为国家栋梁，只有我还是一事无成。”

顾明楼怔怔了，：“男儿本该有凌云壮志，这也是好事。可惜我只想偏安一隅，庸俗度日。”

“这……我不算娶妻。”可这话说起来不免有几分心虚。

李汝嘉缓步走到窗前，望着院里一丛植静静：“……你不是娶妻了么？成家与立业一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