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锦年说不清不明的时刻，他收到了一张签着陆拾名字的的同城快递。

陆拾不知为什么会跟顾锦年讲这么多。

他跟他说

曾经有段时间，顾锦年坐在他边，他觉得自己呼都会变得不畅。可是那两天顾锦年时时刻刻陪在他边，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在陆拾心中变的不再脸谱化。

“我知这不是最好的方式。我也知，你不差这钱。”电话那边陆拾的声音变得无比温柔，像羽一样轻轻挠在顾锦年心房：“但是你的钱就是你的钱。锦年，你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也没必要觉得我是在弗你的面。你的好，我都记得……”

顾锦年想也不用想，就知那是什么意思。他为陆拾付钱的那个时候觉得钱有多好，他现在就觉得钱有多糟。

有些事，或许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快不得一刻，也慢不得一刻。

“我想要你……”顾锦年差就说了实话：“请我吃饭。”

“没有微信就加个微信！”顾锦年已经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了。

顾锦年觉得自己就像个台的三/陪小，为陆拾服务以后，还得跟他讨价还价。

原来你真想要一个人，还想过要给他未来的时候，你就不会那么义无反顾、勇往直前了。

快递送到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几乎有一如蒙大赦的觉。可当他拆开快递的文件夹后，他又有一如临大敌之。

他变得不再遥远，他不再是陆拾十年里反复描绘的一个虚无缥缈的影，也不是束之阁遥不可及的珍贵摆设。

顾锦年不是一个会放任机遇在低下溜走的人，他一个电话就给陆拾拨了过去：“你什么意思？”

“陆拾，你是不是一定要这么难看？”

他咳了咳，又：“顾总我的时间就值这么三瓜俩枣吗？你未免太看不起人。”

这就是他那天没有吻下去的原因，也是他觉得自己舍不得他的理由。

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夹着几十张百元大钞。

顾锦年在那一秒想掐死陆拾，但他想想，又觉得舍不得。

“其实我想谢谢你。”电话那边的人又开了：“你知我不是很擅长招呼人，你的招待确实比我周到，帮了我大忙。我不能让你钱又力。”

但他仔细思索一番后，心中又陡然生一丝窃喜。

电话那边沉默了，须臾：“我知了。你还想要多少？顾总。”

“不是啊。我只是不想自己难看。”陆拾轻声慢语：“亲兄弟况且要明算账，更何况我们，还不是那关系。”

“收到了啊。”对面的声音是依旧漫不经心：“没你微信，没法转账给你。”

顾锦年想说，我愿意，我就是颠颠为你鞍前后。

他当然没敢说，他只是淡淡地质疑了一句：“这就是你谢谢我的方式？拿钱砸在我的脸上？”

自从那天回来，陆拾心里就不那么惧怕顾锦年了。

陆拾轻声：“我给你的报销应该有富余，想吃什么就自己去吃吧。”

你会横生许多担忧，必要的不必要，都会涌上心来。你要一一排除，反复确认。你究竟是否有资格，也有能力，去给一个郑重的承诺。

你的坏，我也都记得……

他终于有机会胡搅蛮缠、借题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