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张远想要骂人，前这两个混玩意儿哪一个都欠收拾，可两个都是混，他一时又不知该骂哪个。

他推门去，想借着手机的光一探究竟。可这一看，却让他心中猛然一震。

陆拾像个被抓包的孩一样，就那么抿着嘴，战战兢兢地望着他。

他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事？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把他的陆拾折磨成这个样？

但是他还是没敢。

顾锦年不禁觉得心底某个地方再暗自作痛，他不知陆拾这是喝了多少，才会把那样一个冷静自持的陆拾变成这个样。

陆拾在跟他歉。

顾锦年目光冷峻地看着张远，轻声问了一句：“他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

顾锦年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哭成那个样，那个样不像他印象中的那个云淡风轻的陆拾。

空的。

他俯望着他，像哄孩一样抬手轻轻抚了抚陆拾柔的发线，苦笑着轻声了一句：“没关系。”

可是就是有那么一天，因为某契机，所有的伤都在一瞬间集爆发，好让人把平日里攒起的那些泪，一次都净。

可他话音一落，前的人脸上的泪却更汹涌了。

顾锦年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他想说，乖，忘记那个渣人，来我怀里吧，我会对你很好的。

他的记忆又变得不堪起来，他控制不住自己去用它折磨自己。

但他说“对不起”时的声音的，那不是他平时说话的腔调。听起来真的就像个错事的小孩，想要装乖巧来博他的原谅。

“陆拾……”他又唤了一声，莫名觉得自己嗓竟也有些喑哑了。

面前人仓皇抬起来，愣愣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睛早已红得不像话。

“吵什么吵！”张远风一般地从屋里冲来，也被前这一幕震惊了。

顾锦年不知，其实刀扎在人的上都是一样的痛，但并不是每个人被扎的时候都会哭。

顾锦年心里一揪，顿时有一想要把那个人从陆拾心里拽来五分尸、挫骨扬灰的冲动。

月夜之下，他看见陆拾一个人抱着个酒瓶，坐在石桌前埋着哭。

到底是谁这么可恶！

陆拾已经放下，但他没有忘记。他只是让他自己意识清晰的时候不去想起，但现在酒已让他的筑起土崩瓦解。

顾锦年的目光落在他微微抿起的嘴上，那一刻，一想要吻他的冲动又在顾锦年心的心中暗暗作祟。

他哭的太用力了，清瘦的脊背似乎都因为他的用力而在铮铮作响。尽他忍住不发哭声，但顾锦年还是在屋里听到了细微的响动。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跟他歉。

酒就是陆拾的契机，他刀的人是顾锦年。

会因为那并不怎么明显的响动而莫名不安，最后还是决定起门查看。

到底是什么样的无可奈何，可以让那样一个他哭成这个程度？

“陆拾。”他轻声唤了一声。

顾锦年恍然。

他觉得自己这样特别傻，但是他绷的太久了，他一直都很累。

顾锦年怔在原地半晌方才悄悄靠近陆拾，拿过他手边的白酒酒瓶。

是因为那个人吗？

他这算是在跟他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