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盯着陆拾因专注而轻颤的睫，不禁想起陆拾的这副样，他是在哪里见过的。

什么病，盐也要吃的？

可他抬眉间，又遇上陆拾困惑的神。

他那时或许觉得陆拾那样有趣吧，一丝不苟地慢慢搅动，像在制作什么秘密药方。

“你不吃吗？”顾锦年不禁诧异。

如今顾锦年已经想不起，当年的他到底是于何目的。

“陆经理，你这特殊服务也忒不到位了。”顾锦年还没揶揄够，喋喋不休：“刚才还说伺候我吃到嘴里，现在盐瓶都不给我打开。这东西倒多少，我心里哪里有数？”

顾锦年可能是于少年人的好奇心吧，忽然就伸手握住了陆拾搅动玻璃的手指，想和他一同在坩埚中搅动几下。

陆拾一个人在实验，手下利落，目光专注，已经抢先到了最后一步。

酒灯的灼烧，让分逐渐蒸发殆尽。少年的目光专注于皿底那逐渐释固的盐。而顾锦年的目光，专注于他。

谁知那开的拉环一扯竟断掉了，陆拾不禁惊叹货的质量也就不过如此。

他们之间的关系，像是彼此都小心翼翼地捧着什么易碎的东西。

“不喝。”顾锦年了一煎送嘴里：“顺便给我拿盐，也在冰箱里。”

陆拾也不想和他废话，就顺着他的意，坐到他边帮他开那瓶盐罐。

“前女友买的，分了以后就没用过。”顾锦年补充。

那觉很是疏离

他没想到，他这漫不经心的举动竟然吓到了他。

“盐也在冰箱里？”陆拾诧异了一句，埋翻了翻，竟真在冰箱里寻一小瓶海盐。

陆拾望着手中的玻璃瓶须臾，没再声，将那罐顾锦年前女友“遗”递给到了他的手边。

陆拾记忆中顾锦年不是这么矫情的一个人，他向来是给什么吃什么的，只是量惊人而已。

顾锦年蓦然抬，看着陆拾目光专注地握着玻璃，搅动着坩埚中沸腾的盐。

锅里的吐司和煎，装了盘端过来放在他的面前。

“说好的特殊服务。”陆拾本没看他，径自朝冰箱去：“喝吗？”

他的神很专注，心无旁骛。多么无聊的游戏，顾锦年自己手下也在同样的实验，只是他们这一组其他人实在废，半天连个漏斗滤纸都贴不好。

那些年，他从来没有碰过陆拾。不同于跟别的男生那嬉笑怒骂、勾肩搭背。对于陆拾，他不太敢去碰他，甚至一句重话，他也不敢跟他说。

他丢下他那一桌人，情不自禁凑去看陆拾的实验结果。

他才意识到，就算都是男孩，这个人他也轻易碰不得。

少年微怔，仓皇间回了手，将玻璃留在了顾锦年手中，客气了句：“你来。”

只见他眸一，耐心地用指甲一一去抠那塑料封条。

好像也是这般风和日丽的一个早晨，那个人坐在实验室的窗前，着盐的提纯实验。

顾锦年当时想，碰一下怎么了，反应这么大，又不是女孩。

顾锦年在一旁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这无聊的事，他都觉得有趣。他就是喜欣赏陆拾为他逆来顺受小模样，明明是他不想的事，只因为他要求，他还是会隐忍不发地让他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