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瑾被他这样这样一瞥顿时无法再压抑情绪。

安顿好叶岑的丧事，他们原路返回。走以前，叶风城给自己父母上了三炷香，整个过程中，他没有让其他人靠过来，静静地和那两个已经听不到的人说了几句话。

“希望是我的多心了。”

“我说得不对吗，岑哪里对不起他了？”

叶风城回过神来就听到有人这样说，循着声音看去，发现是叶岑生前旧，叶怀瑾。

叶风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听到他悲愤的声音回响在空的林间，质问着那个不在场的人。

汤药仍像刚炉一般，他喝了两便皱眉，过了好一会儿才迫自己将剩下的一饮而尽。

他上次来时叶惟远还在他的边。少年时的叶惟远和他不亲近，却把他说的每一句话当真。

他们回到船上，等候已久的尹静接过他脱下的大氅，递过来一碗早已备好的汤药。

在海上消磨了整整五日，叶家弟再度回到陨日城。除了自愿留下接替叶岑的叶怀瑾，其他十余人都未久留，转而向叶风城辞行。知他们志不在此的叶风城也没有太多

他在无人已哭过好几回，一双睛赤红，这一番大声宣后差再度落下泪来。

现下，那两棺木被缓缓推打好的土里，再不见天日。

若非这桃木福船不是凡，只怕他们今夜就要葬于海中。

“主人，有哪里不对吗？”

而他怀六甲的妻死前怨气极大，为防止那尚未诞生便已夭折的胎儿被不怀好意之人制成婴灵害人，棺材上用掺了叶风城心血的朱砂多画了几禁制。

即使这墓里葬着的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而他们的父亲对他也从来都不冷不，他也仍旧认真地跪拜了他们。

画完那几禁制，叶风城面惨白，差就再也站不起来。

“叶惟远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尹静以为是在岛上了什么事。

·

他嘴上这样说，目光却一直往一个方向看去。

“无事。”

第二日云消雨歇，波平浪静，好似昨夜只是他们的错觉。

森冷的青电光照亮了方圆几里的海面，厚重的雷云之中发沉闷的隆隆响。暴风骤起，掀起十多丈的海浪打在船的甲板上，使得整艘船都剧烈地晃动起来。整个夜里，那浪一下下拍打在船舷上，力之大像是要将这艘船折成两段。

叶风城从未公开表示过自己对叶惟远杀了叶岑一家潜逃一事的看法，其他人以为他是伤心过度说不话来，或是对叶惟远这唯一的兄弟失望至极。他用重金至宝悬赏叶惟远，也费尽心力为叶岑办后事，其余人都不忍心再给他多添重担，只有叶怀瑾说了来。

“为什么要杀岑？岑待他如亲儿，他就是这样回报岑的吗？”

他平素脾火爆，能忍耐到现在已实属不易。

回程的夜里他们遭遇了暴风雨。

只有尹静知他这是有心事的模样。

所有人都关了门窗，叶风城也不例外。他本就浅眠，这一番颠簸下来几乎整夜都没合。

尹静也看，发现这是遥鹿岛的方向，便只当是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和刚下葬的叶岑。

“襄君还有几个月就生产了，我们叶家欠他什么，他需要这样斩草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