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学生都放假了，学校里冷冷清清的。

瑛志死的那天我不在现场。一场突如其来的席卷了整个学校，我的症状非常严重，请了两天的假在家休息。

小小的坟包被疯长的茅草覆盖了，没有碑也没有被人祭祀过的痕迹。我拿着砍柴刀给瑛志的坟清理野草。

我不相信，这个理由简直太草率，简直就像个玩笑不是吗？我像疯一样询问每个人，得到的结果却是他的尸已经准备下葬。

“你王叔早就买好了，都不用你心。”

“鞭炮香蜡买了没？”我问。

“那……你认识周瑛志吗？瑛是玉有瑛华那个瑛……”我在试图向一个鬼魂追问十年前死去的一个人，可笑又可怕，对吧？

是因为这位隔王叔叔。两个人能个伴也好，比孤家寡人。

他仰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然后突然笑了一下，说

第5章第5章

就像瑛志一样吗？

我问：”你是谁？“

爬到山坡上，能看见对面山上同样前来祭祖的陌生人。天空是青灰的，隐隐从远方传来炮竹声，似乎还混合着低低的哭声。空气里有一纸钱燃烧产生的特有的烟灰味，细细的雨丝打在脸上有凉。

我回，比教你三遍数学题你还不会更让人崩溃。

近十年的光过去，当年的农村中早已换了模样。曾经我们的教学楼早就不复存在，变成更新更好的现代化大楼。绕过场，曾经的男生宿舍也被废弃了，现在似乎没有人住了的样。

天气沉，所以楼里也很黑，我试着了一下墙上的灯开关，并没有反应。废弃的宿舍楼仿佛跟尘封的记忆一起，被人遗忘在了角落里，不被人记起、也没人在意。

等到我再回学校的时候，除了迎接桌上堆起来的试卷以外，还有瑛志的死讯。

那个地方朝南，光很好，只是有寂寞。

一个影从楼那慢慢显现在我前。

瑛志给我传纸条说，我都要疯啦。

班主任对我说：”他是在浴室里摔了一跤，失血过多死的。“

瑛志啊，十年前的你一定不知吧，这一刻空中飘起的青烟、草丛里惊起的飞鹄，永隔的你和我。

瑛志就葬在那里。

我们的教室在五楼的最右边，记得有一次住在附近的人家办丧事，我坐在窗边被迫听了整整三天哀乐。

我妈跪在坟前一边烧纸，一边喃喃：“……给您送钱来了，间别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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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穿着十年前我们学校的校服，蓝白相间的运动服，脸上带着一轻蔑的微笑，说：”我只是死在这里的众多人中的其中一个。“

第二天还是下雨，清明的雨总是缠缠绵绵不停的。我抱着一筒鞭炮走在山路上，王叔拿了一把砍柴刀在前边开路，一边砍一边说：“这野草啊，就是长得快，你看这俩月没来，又长成这德行了。”

我沿着楼梯往上走，栏杆也已经锈迹斑斑。

他回了我一个白。

我就没话说了。

给祖辈上完坟，我让王叔跟我妈先回去，独自前往另一片山坡。

晚饭了我喜吃的红烧排骨，我妈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明儿给你外婆扫墓去，今天就先好好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