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看了后备箱里的烟，摆了个通过的手势。

戚铭砚忽然想到一句话。

“还没吃饭呢？”

“回去吃。”

梅旗一边擀，一边笑着说：“这么大姑娘了，饺都不会。”

笑，好不闹。戚铭砚走到中间，趴在耳朵边上说着什么。老太太满脸疑惑，戚铭砚又再次跟她解释。

除夕夜的速路一路无车，两边是荒凉萧瑟的黄土丘陵，黑夜中一条条黑漆漆的大影一个接一个地袭来，有如嶙峋叠的龙爪。戚铭砚打开远光灯，凭借着速路肩上小小的反光板来觉路的走向。

“要去哪？”

“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

长途奔袭的终，他从未觉得这两个字像今天这样亲切。

第31章表一

再往前，是个车辆检查站。戚铭砚没有节京的经验，看见前面站了一个警察，逐一盘查京车辆。

除夕夜的京城一路畅通，戚铭砚沿着张灯结彩、火树银的长安街一路向东，之后向南，路过他和梅旗练球的球馆，穿过那条他走了无数次的街。这条街上哪家饭馆的菜得好、品最齐全的用品商店在哪里、哪个超市的菜最新鲜，他都一清二楚。他在这里付的时间和情甚至比自己家还要多。

又开了大约半个小时，戚铭砚忽然远远地望见前方横跨着的大型收费站，从左到右有足足二十个通。收费站上方写着两个醒目的大字：北京。

戚铭砚给了一个飞吻，转向屋外跑去。他开着车，将导航的目的地设成了400多公里以外的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的家，在大年三十的7钟，一路狂奔而去。

随后他穿好外，拿了车钥匙，走到父母跟前。

戚铭砚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此时街上方的天空中都是漫天盛开的烟，耳边传来噼噼啪啪的鞭炮爆炸声。

戚铭砚的父亲满脸怒意，刚要说话，老太太笑着说：“别他，让他走吧。”

“回北京。”

每年的除夕夜，兄妹两个都是这样安安静静地过，看晚会，包饺，听着窗外的鞭炮声。他家窗外是一片平房，视野很好。于是梅怡很喜在窗前看烟。这一夜如同平时的每一天一样，两人谁也不会提及父亲。刚开始的一两年，两人还觉得太冷清。现在可能是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这边还开这呢，再一下。”

“哦，好难啊。”

母亲听了立刻急了：“现在？”

两人低包饺，门

“嗯。”

“这个的行不行？”梅怡手里拿着刚好的一个饺，递到梅旗前。

31

此时导航仪里传来没有温度的声音：“您已北京市。”

等到四周地势逐渐平缓，时间已经到了夜里10半。戚铭砚这天已经开了7个多小时的车，此刻他却觉不到疲惫。路上也渐渐可以看到其他车辆，两旁有了稀疏微弱的灯光。

“哥们儿，过年好。”他把车开过去，递了两包中南海过去。

梅怡嘻嘻地笑：“还不是你惯的？”

电视机里传来一段烈的舞蹈音乐，已经接近午夜0，楼外的爆竹声也越来越响。

他无声地一笑，开过了往常拥堵两三公里，此时却车辆稀少的收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