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尘说：“那真的麻烦你了。”

聂尘抱着手臂看着他，笑着说：“可以。”

聂尘：“那你还要报什么仇？”

聂尘不动声地沉默着，看他这样，宗无玄迅速从袖里掏一个瓶，到他手里：“我没住白雪院之前也老是被欺负，这是星河门最好的伤药，还蛮有用的，这是我前几天刚从丹房拿的，给你！不过你自己也是大夫，可能看不上，总之先拿着吧。”宗无玄伸手指在他脸上淤青轻碰了一下，来乘风门后变得有，非常不喜被别人碰到的聂尘抬起，看了一对方看似毫不伪装、仿佛同受的表情，没有推开他的手，然后把药收了起来。

聂尘叹了一气，其他不说，宗无玄对他是真好，他一直记得。怕南意不兴，聂尘赶继续说：“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说宗无玄这个人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我娘从船上推下去，让我娘染重疾，从此落下病，我本来想着，这禽兽，死了就死了吧。”他一开始还能平静，但后来他的手指在茶杯上逐渐收。

“雨恩，不是我说啊，你这样付的代价，有大啊。脸上这一块青的……贺西铭那个畜生也忒不是个东西了！我都心疼了。”宗无玄义愤填膺地说着。

宗无玄弯下，撑在桌上，脸几乎贴到聂尘睛，他一字一顿地说：“雨恩，我们合作吧。”

宗无玄抓着他的手，认真说：“什么麻烦不麻烦，雨恩要的，我自当尽力。”不久之后，黑鸽带来了一个乾坤袋，里面有一大袋婆罗草，相当充足，里面还带着一张纸条，让他有什么需要尽提，字里行间，聂尘都能想到宗无玄那张笑嘻嘻的脸。

“婆罗草？天竺那？贺西铭不是对你有求必应吗，他可以让别人去别的地方找啊。”宗无玄疑惑。

聂尘平静地听完，说：“我们不比你过得好。”

聂尘犹豫了一下，没说话，宗无玄瞬间了然，他说：“是了，别求他！洛经常有天竺商人来去，我去帮你问问，不过，我只能尽力。”

也许是因为相似的遭遇，之后的聊天中，聂尘发现他和宗无玄倒是真合得来的。

宗无玄又问他穆千幽的病情，聂尘说：“快完全好了，现在有个方好，但我今天来买药，有一味重要的药问遍全城都没人听说过，虽然不算名贵，但是中原真的很少见，叫婆罗草。”

南意：“他对你倒是好。”

宗无玄忽然站起来，一边在那里踱步，一边恶狠狠地说：“方矩为了给自己歌功颂德，把匪首的所有家眷抓去游街，满城百姓向我们扔东西，我娘本来就弱，被一块石砸中，还有一个家大业大的少爷，往我上泼火油，还起火，我到河里，没力气游泳，差没淹死……后来剩我一个人，被人贩抓了起来，被当牲一样卖掉！哼，名门正派是吧，连一个弱卧床的妇女，一个几岁的孩都不放过，我要他们死得比我娘凄惨上百倍！宗是我娘的姓氏，我也想一直叫安悦啊，平安就是最大的快乐，可是……哼！还好当年被抓到的时候我脸上有疮，方矩才没认我。”他说着说着，反而笑了起来，圈却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