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程叶已经决定了自己要雕琢的东西。

“你这碾玉砣不能在这场合用，财不外懂吗？你还小，师傅如今也没什么本事，怕你被欺负。比赛用的牙机有些老旧，又都是统一的规格型号，唉，我怕你用不惯。把玉料泡在草药熬的里还能让它化些，雕琢起来也容易啊……”老夏睛了急理，被纱布层层包裹住，半躺在床上还在絮絮叨叨念个不停。

修长灵活的手指握住牙机也不显得陌生，他试图让自己全沉到自己雕刻的东西里去，那一块白玉，被雕琢成了一尊白玉观音。

程叶从来不信梦，但是这次却没缘由的一阵阵发慌。他掏手机看了几遍，上面空空的，一个电话一个信息也没有。李瑞曾说过要海一个月，这段时间不联系的。如今才过了几天？

只是比赛当天，程叶有些心神不稳。他了一个梦，梦见李瑞在一个黑不见天日的地方不停奔跑，后面是急促的脚步声不停的追赶着，看着几次都侥幸逃脱却响起了一声沉重闷响——那是弹里的声音，他甚至都能听见血一渗透衣料的濡声。

程叶握着玉料的时候，还有些浑浑噩噩，他拼命想集中神，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视线凝聚在手里那一块玉石上。这曾经是他最喜的雕琢，如今也引不到他分毫。

睛睁得久了，难免会泛酸泛疼，只一眨的功夫手上的小钻便蹭到了手指上，激起火辣辣的疼痛！程叶呆呆的看着手里

老夏这才松了一气，拍了拍徐俊杰的手也让他去休息，“你明天也要比赛吧？快去睡会儿。”听着徐俊杰答应一声离开，又忙追加了一句，“等会瞧见程叶，让他也快去休息，啊！”

徐俊杰也十分累了，但还是笑着劝了老夏，“师叔您别念叨了，翼飞他们早给程叶理好了，这会儿都带着程叶看比赛场地去了！呵呵，您就放心睡一会吧。”

观音大士低垂目凝视众生，满目的慈悲。

三天三夜的比斗确实是耗损了大量力，老夏一双睛差毁在那里，程叶和徐俊杰这两个年轻人还好些，睡一觉起来便能继续比赛了。

掌心里的那块也是难得的上好白玉，是老夏特意为他寻来的，不久之前师兄弟们刚将它从浸泡的药中取来，笑着为他拭去上面沾染的草药渣。只是这样的师门情，似乎也抵不过那人的一句话，一声平安。

只求这慈悲，分予我一丝，护着我最重要的人免受苦难伤害。

老夏带着程叶他们回来的时候，已是十分疲惫了，但是还持不肯去休息，一定要让程叶去将带来的玉石泡在药里。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学玉雕的？好像是为了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是啊，更好的生活，跟瑞哥一起过日，活的比谁都好……他把这一生最好的愿望放在转手心的各玉石上，因为抱着这样甜的梦想，所以才觉得学艺吃苦也是甜的吧？只是，如果那个支撑着他梦想的人不在了，他还能持多久？

白玉原本要雕琢的图谱，程叶已经不记得了，他现在脑内心中全只留着一个人。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悉悉索索地雕琢，机的嗡嗡声响似乎让程叶有些清醒，他闭上睛试图冷静一下，但是一合上，便是如昨夜梦里的那片鲜红，揪心地几乎要忍不住落泪。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