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笑：“夏师傅太客气了，这样讲究的手工也叫‘还过得去’的话，那我店里摆着的东西怕是要亏本大甩卖了哪！”

胡杨有些释然，心里那疑惑也散去了，目光不由又移动到程叶的那双手上。纤细修长的手指夹着三支碾玉砣替使用，手指动作得快起来，像是能翻儿一般，就连传到耳朵里的悉悉索索地琢玉声也比别好听。更何况是瞧着这样俊俏的少年人，看着他时不时凑到细底下冲洗，连手指上沾着的滴都分外惹人怜。

胡杨把玩了一会手里的两小狮，仔细受了下手里的那份细腻。墨玉小章并不复杂，但是工考究，古朴大气，看上去带了一独特的味。加上墨玉本就透着一神秘，拿在手里倒像是拿了早先的那古玉似的，让人舍不得移开睛。

老夏得了行家一句肯定心里舒服，喝了茶喊胡杨一起去下棋，“走吧，过两招？好久没你跟下棋了，听说你又开了家新店，怕是忙起来就忘了我老这个棋友喽！”

三块墨玉都被雕琢成了狮印章，狮分量重，越往下越简化，繁简有度，古朴大气。胡杨拿起狮印章仔细瞧了下，这是一三件的老章样式，他手里拿着的两个都刻了“瑞”字。胡杨有些奇怪，这章雕琢的不错，虽然底下的字有繁简之分，但是两个明显是同一个字。再瞧了程叶手里的那块，是个“祥”字，合起来刚好是凑成一对“祥瑞”。这样式的章拿来案摆件再好不过，喜气又讨喜。

胡杨中不免带了几分赞赏，他觉得自己对这个人越来越兴趣了，要不然也不会舍下新店里一堆的生意特意来瞧他。

不知是不是带了个人情绪，胡杨越看这三样小东西越是喜。

“胡哥，你找我？”程叶被人盯了半天也觉察来，有些奇怪的抬向胡杨询问。

“没有，没有，你忙你的，我来给夏师傅送玉料，随便在铺里看看就好。”胡杨收起注视的目光，转向工作台上的另两件墨玉小章。虽说着在铺里看看，但是依旧没有离开程叶周围。

胡杨觉得之前的“清澈”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这时的程叶，倒是“雨后新竹”这四个字更恰当些。柔且韧，韧且，这才是真正的程叶吧？

胡杨常来送玉料，跟程叶更是从在农场雕件的时候就认识了，程叶只把他当熟人，听见胡杨说，也就当真低忙自己的去了。他拿了一二细三支碾玉砣来回琢磨手里的墨玉狮章，虽然墨玉章已大成型，但是程叶仍不敢有丝毫放松。

其他东西。少年人柔韧的躯，微微的白皙脖颈，垂下睛的温顺模样，毫无防备地踏胡杨心里。

老夏在一边摆开棋局，把旁边摆着的果来拿过来，让胡杨随意，“真是不好意思，原本就一茶，偏巧昨儿让家里那俩淘气鬼给摔坏了，你将就着吃东西吧。这个生炒的不错，程叶的手艺呢，尝尝看！”

胡杨忙应承几句，“哪能呢，夏师傅要找我下棋，我肯定天天都来报，怕是到时候您要烦了，赶我走呢。”他看了程叶一，扶了扶镜，跟着老夏去一边下棋去了。

老夏从外面端着小茶壶来，见胡杨在把玩小狮印，凑过去也瞧了两，“怎么样，我这徒弟的手艺还过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