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叶沉默了一会，他这些年吃了不少苦，自然知程老大不能平白变一份招工合同来。这里，没准了不少钱。程叶听了程老大一番话，心里也了些，但依旧不愿意拿程老大家的东西，只推说要再想想。

程叶一张脸还是皱着展不开，“我觉得大伯好像为了这事，得辛苦的……”

程老大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人都瞧着老了许多，白发冒了好些来。他微黄的指间夹着香烟，并不，只叹了气，“程叶，大伯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当初你爷爷在厂里的活我接班了，你又送了你二伯去当兵，偏偏没顾得上你爸。你爸人厚，也不说什么，但是大伯总觉得亏欠他的。你听大伯一句，先厂里，过两年也好在厂里找个女职工对象，俩人一起攒钱，以后能成个家……”

李瑞想了想，“这事儿我听杨大胖他们说起过，机械厂好像是要招人，人数还不多。你大伯对你倒是不错，但是留在机械厂也没什么意思，你还是安心读书吧。”他了程叶的鼻，笑了。“不是说，将来要当老师的？”

叶，厂里也有提前上班的，年龄满16周岁就成。程叶情况特殊，算是孤儿，家情况又在贫困线下，待遇还要好些。怎么说，国有单位的大厂还是肯照顾集的。

程叶了，犹豫半天，还是开说了自己的想法。“瑞哥，其实大

李瑞下了最后指示，“别理他们家。他几个钱算什么，当初他们拿的可不比这少！”

“他活该，要真是觉得对不起你，就把你爸留下的房还回来。小钱，就想平了恩怨？逗人玩儿呢吧？！”李瑞哼了一声，他对程老大一家没什么好。尤其是那个程岳，打小儿就欺负他家程叶，这要是到一个厂里，还不知怎么使唤人哪！

程老大在家里说话惯了，摆摆手让程叶听他的，“我知你想读书，要是没有招工这事儿，大伯也赞成你读书。但是啊，程叶你上七八年学，也不一定能回家安置份好工作对吧？咱们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哪里有背井离乡的理！这次机会难得，你听大伯的，去上班，啊！”

程老大说的很慢，嘴里的烟味也变得苦涩，他快五十的人，现在总是会想起当初兄弟几个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家里穷，要不然也不会送了小妹去别人家，老二也不会留在外面当兵不回来，也不会跟老三家发生这些事儿……说白了，都是穷闹的。

“大伯，我还得再问问小姑姑，我学籍什么的都在她那儿着。”程叶的是跟着程的，程去了，小姑姑许盈就接手来帮程叶理这些。一来是帮着程叶转学方便，二来是怕程叶自己看不住，让人占了便宜。

程老大脸上笑的有些勉，半天才应了一声，“成，你再问问你小姑姑吧。”他站起来晃晃悠悠的去了，心里像是打了个窟窿，寒风呼呼的去，透心凉。一把年纪，终于尝到脸贴上冷的滋味。

程叶晚上想了一宿，也没睡好，难得一个假期回来心里总不安稳。等到星期天下午李瑞回来，忍不住先跟李瑞说了。

程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一时无法接受，想了半天，不知该怎么推拒才好，“大伯，我想先读书试试，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