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骝脚程极快，刺耳的喊骂声渐渐远去几不可闻，耳畔只余呼呼而鸣的风声。两个少年共乘一骑，策驰在早的薄寒中。

少年静了片刻，轻声：“叫我成哥儿就好。”

被那双眸看了一，玄烨莫名地觉得心清如。刚想开说些什么，旁边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哥，彤云竟然听那小的话，让他给驯服了！”

黄衫少年像是蹭地一声被着了，咬牙：“大家都给我上！本少爷今日定要打得你跪地叫爷爷！“

玄烨转看他一瞬，了。抓住少年伸的手，握住用力一拉，翻跃上背稳稳落在少年后。

说话之人立挨了当一掌。黄衫少年羞怒加，声音了起来：“给本少爷下来，彤云是给你骑的么？”

玄烨见他衣饰华贵，想来家里不是富贾便是官，又问：“那你父亲是谁？所从何业？看你生得这般秀净，该不是汉人家的公吧？”

便逃开。那碧衫少年却也动作极快，一手抓住缰绳，足下寻着镫用力一踏，一个翻便蹬上了背。

待得跑过了七街八巷，不知怎的绕了一片林里，想是到了京郊。猜度着那帮少年应该追不上了，碧衫少年放松了缰绳，任紫骝缓缓而行。

紫骝受伤后极易受惊，情暴烈，四蹄一番蹬，猛摇颈背，便想将背上的负重甩下地去。

沙尘归宁，紫骝突然安稳下来，前蹄轻蹬垂着打了个响鼻。

玄烨同那少年一起抓着缰绳，鼻端过少年梳得齐整的发，嗅到一清洁的淡香，非熏非麝，浅极雅极。

玄烨亦是一惊，却又见那碧衫少年只是死死勾着镫拉缰，首背低伏稳住。玄烨看得专注，微微笑起，愈发激赏。

“成哥儿？”玄烨笑起，“难你没正经名字的么？姓氏为何？”

少年想了想：“父亲和娘都是这么叫的。”后一个问题却避而不答。

“都傻着什么，都去牵，一定要给本少爷追上他们！”

玄烨笑声来：“能者居尊。自己没本事，便不要玷污这等好。”

“好漂亮的手！”玄烨心下暗暗赞。

紫骝渐渐失了耐，前足一奋疾驰起来，边奔边猛甩背上的人。见那碧衫少年形一歪便要栽下去，玄烨未及多想便迎着冲上前去，双手拉着缰一扯，少年双足一直未脱离镫，此时形用力一转，重又稳稳伏回了背上。

“该死！大哥，那两小要逃！”

平日在里，玄烨日日都修习武艺，此时倒也不畏，只见他以众欺寡心内鄙夷。少年心又是最容易撩动的，刚想迎上，却听得碧衫少年低声：“他们人多，我们犯不着吃这个亏。”

时辰已至日落时分，夕照染得整片树林艳红如醉，四下里除树叶响动外一片静谧。

玄烨只觉臆格外舒畅，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公？”

成哥儿似是不愿多谈家事，被他这么一激语气却也了几分：“我是满

玄烨顿时心情大好，笑着问他：“你是谁家的公？叫什么名字？”

许是风声太烈，少年并未听得真切，只微微侧了下，却不答话。

玄烨一时怔住了，抬看去，正对上碧衫少年一双眸清浅的，安安静静向他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