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潘多拉的盒已经打开了，所有的灾难都会铺天盖地地向他们扑来。

埃德加今夜里的第一个笑容，“以我古老家族的姓氏向你起誓，我会一直在你边。好了快睡吧。”

“我不知。”他轻声说，他也不知残酷的命运将把他们带向怎样的未来。

埃德加没有拆穿他的谎言，替他拉了一被，“你需要休息。”

床一盏半旧的台灯亮着，柔和的橙光模糊了他脸上不安的神。他稍稍支起，与正坐在自己床的血鬼目光相对。

转变一旦开始就再无法停下，总有一天他会再无法维持人类的姿态，彻底变成怪，那一天不会太久。

“我知了。”

埃德加没有说话，卡尔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分辨血鬼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他默认了，他读到了这样的答案。

窗关得严严实实，卡尔能够想到明天早上起来上面结满固霜的场景——很，即使哈气都不会化——曾经那么多次埃德加都站在窗那里接住他，只有这一次他来了。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打破了那个无言的约定，问了令人不安的东西。

那个叫伊格纳茨的血鬼到底想要把这座小镇变成怎样的炼狱，猎人究竟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来，而他的命运又会通往何？

卡尔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嘴，静静地注视着金发的血鬼。

“你在想什么？”

样躺在床上等待睡意的降临。

哀愁涌上埃德加如苍茫大海的蓝睛，他偏过，侧脸廓在灯光的映照下如一尊俊的石像。

“……我们，或者说我……会怎么样？”

“这样就足够了。”卡尔将手缩回温的被里，“这样就……

为了这把大提琴，他甚至可以只前往郊区的韦尔伯特庄园探险……想到这件事，他就想起自己最后一天去学校，鲁尼和罗纳德打了他，作为报复，他告诉他们珠宝就藏在韦尔伯特庄园的地下室。自那天以后他就再没有见过那两个人，他们是活着还是死了，碰上血怪了吗……忽然某个恶毒的念冒来，死了才好呢，他们那样的渣滓死了才好，免得再过十几年变成社会的败类。

埃德加坐在那里，卡尔悄悄伸一只手去碰他搭在上的手指。

“那个时候……你还会在我边吗？”

“你……要离开了吗？”

他的房间和任何一个十六岁男孩的房间都没有太大区别，桌角落的里堆着漫画还有育杂志，墙上挂着标本相框，唯一不同寻常的就是那把古董大提琴。

——如果没有他们的话，他本不需要去医院，这样他的妈妈也不会死。

他当然知埃德加有那样多的事情要去理——复仇，捕猎和还有别的什么——不可能永远待在他的边，可是他还是希望这一刻能够尽可能地长。

邪恶的念一旦涌来，铭刻在灵魂里的愤怒与憎恨一同燃烧，而后的伤也蠢蠢动，他呼，迫自己忘掉那些事情。

前半夜的那些事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为了这随时都有可能被毁坏的安宁，他们谁都没有主动提起。

察觉到埃德加的目光，卡尔下意识地说谎，“没什么，可能是天气太冷了。”他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即使他知自己一都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