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家……你当然……”卡尔差不经大脑说这句话，但很快理智回到他的里，他闭上嘴，不可置信地盯着托德看。

半个多钟前托德对他发誓的声音还残留在记忆的表层，怎么可以这样快就改变主意？

他停下脚步，转过对上托德的脸。

他是我的朋友托德·克罗夫特。他……

某个白昼与黑夜错的时分，黑漆漆的天空边缘是火烧过的不祥红。

“卡尔。”

就在他们再度踏黑暗的领域，被他们远远抛在后的影无声地发生了改变。

也许是靠得近了反而到畏惧，他对于托德的沉默没有半怀疑，只是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凛冽的寒风挟着厚重的雪刮过，似乎要从活人的躯里压榨最后一丝意。

“快到了，我已经能看到房和二楼的灯光了。”卡尔悄悄地说，希望能借此激励一下托德。

越靠近那栋熟悉的房，托德的脚步就愈发缓慢。

这是埃德加告诉他的，他以为自己忘了，可实际上他一直记得。

血鬼的五比普通人要数十上百倍，但既然卡尔说他没有听到，托德自然不会再度纠缠——为了和内的野兽搏斗，他早已疲力尽。

在他的耳边是币碰撞叮叮当当的声响。他闭上嘴，盯着前方卡尔的影，茫然地眨了下睛。

索克罗夫特家里威格尔森大街并不遥远，只要走过三四条街就能看到远房的廓。卡尔悄悄地打量边的朋友，发现那些哀伤和痛苦如盐清一样消殆尽，只剩下麻木的平静。他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想要说服自己实在太过疑神疑鬼。

寒冷而寂静的夜里，细小的霜速速落下，卡尔努力听，却怎么都听不到托德说的鸟类扇动翅膀的声音。

先前被卡尔行压下去的不安和恐慌突然从冒了来，甚至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红睛，蜡黄枯瘦的脸颊，还有打结的金发——他真的是我的朋友托德吗？卡尔恍惚了一瞬，又把这样的怀疑死死地了下去。

“我能去吗？”托德，或者说这看起来很像是托德的生举起枯如树枝的手指，指了指二楼亮着灯火的窗，“我能去吗？”

“你有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托德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就像是……鸟类扇动翅膀。”

托德内还保留着属于他朋友的那分，这早在他第一次见到被埃德加束缚在床上的生时就该明白。

听到托德叫自己的声音，卡尔转看他，“怎么了？”

他们会一直是朋友，所以不要顾虑。他走过路灯底下最为明亮的那一小段路。

大的羽翼已经张开，空气里所有的温度都被走，寒冷得几乎要凝结成冰。

“你是不是听错了？”他把手伸到面前哈了气取，“快吧，我要冻死了。”

“你……你究竟是谁？”

托德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下一秒，他的瞳孔倏地放大。

“卡尔，我改变主意了。”

而且在不久之前，他似乎听过有人说，你不可以信任血鬼，血鬼都是天生的骗。

“什么？”

他应该是行走……之所以用“应该”这个词，是因为

冷不丁地，托德的声音划破了黑夜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