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不看他的睛，“我，还有卡尔，直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会努力救你的，所以不要轻易地放弃自己。”

这时托德已完全没了人类的样，他死死地盯着埃德加的睛，就像是发现了猎的野兽，又兴奋又残忍。

“我听到有人在说话……”托德茫然地说，“他还在笑，一直笑，啊……他还说你是个骗，说你本不可能救我。给老约翰一个便士，他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受了埃德加血的托德就没那么好过了。他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凄厉地惨叫起来，那声音连见多识广的埃德加听了都觉得骨悚然。

不过托埃德加的福，他也找回了一属于人的理智。

——眠，血鬼都有天生的眠能力，你将来也会有的。

他想要埃德加重复一遍他刚刚说了什么，“但是卡尔……”卡尔要你救我。

起初卡尔只是想小憩一下，可这不到24小时能发生的许多事情涌上心，他很快就在威格尔森大街39号客厅那张崭新而柔的沙发上陷了快而短暂的睡眠。

“你是伊格纳茨的血裔，我当然不可能信任你。”埃德加不带任何情地说，“你最好祈祷你能一直这么清醒下去，否则我会直接把你拖到太底下暴晒。”

在梦境里，他看到妈妈穿着一条素净的白裙向他挥手别，他伸手去够她的指尖却怎么都够不到，下一秒，天国般丽的景象烟消云散，他又回到了那条诡谲的石走廊里。这一次他成功地抵达了那扇闭的大门，听到里面的生正切地呼唤自己，但就在他要推门的那一刹那，他猛地从梦境中醒来

“你怎么了？”埃德加察觉到他情况不对，再度迫他抬注视自己的睛，“你听到了什么东西？”

听到耳边有埃德加以外的人这样低语，托德睁大了睛，惶恐地摇，“不要，不要，不要！去，我的脑！”

想到埃德加之前说的话，托德沉默了一瞬，哽咽地说：“我……我觉得我的里多了怪。我是不是要变成怪了？”

“我会时给你血。”不知埃德加对他了什么，他现在非常困倦，因此金发血鬼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金发男人松开在他肩膀上的手，轻松地打了个响指。

光的威胁令托德的瞳孔骤然锁。他不可置信地瞪着上方的金发男人，连甚至连挣扎都忘记了。

见细细的血绳快要将这可怜男孩的手整个切下来，埃德加才稍微放松了一压制的力。

“听着，我没有卡尔那么仁慈，”他压低了嗓音在托德耳边说，“我知你还能听懂我在说什么。我告诉你，差不多还有半个钟就会天亮，你要是不过去，我就解除玻璃上的法让太光照来。我活了几百年，这么微弱的光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对你，只消一丁就能把你化为灰烬。”

上一秒还全然不透光的玻璃此刻变得完全透明起来。托德看见那预示着破晓的铅灰云层，睛就被刺激得下两行血泪——新生血鬼总有一段适应期，在这段时间里，即使再如何微弱的光照和声音都会对他的造成大伤害。看在卡尔的份上，埃德加目前还不打算真的伤害他，很快又恢复了玻璃上的小法，房间再度变得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