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月亮从地平线的那端升了起来，苍白的光芒透过空窗将前厅里的所有东西都照得分毫毕现，也让卡尔看清陪伴了自己大半晚的血鬼：他很，比卡尔了大半，穿一整考究的黑衣服，有些像电影里的那些老派绅士；发长度刚刚过肩，是浅到近乎银的淡金——月光的颜——被一带松松地系起来。

金发血鬼回过。

卡尔的手指缠埃德加那如淌月光般的金发，缓慢地闭上双，如同陷醒不来的梦境。

卡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究竟在指什么，等到他反应过来，他的心漏了好几拍。

冗长幽的回廊，黄铜兽首中吞吐着幽绿的火焰，微弱的冷芒仅仅能照亮他脚下的地砖。

“我叫卡尔·莫里森。”卡尔脸苍白，但奇异地，没有到一丝恐惧，好似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你呢，血鬼先生？”

不知怎的，卡尔脑里冒这样一句忘了的话语：血鬼行走在月光下，就像人类行走在光下。

他英俊的五官在猩红珠的映衬下多了几分魅，但即使是卡尔也不得不承认，这场景十分丽。

“你受伤了吗？”卡尔又靠近了一些。他留意到埃德加的上衣裂了几，底下苍白如大理石的肤，“是那些东西的？”

他低下，发现自己影

血逝导致卡尔的前现了幻觉：一年最好的日，火的颜，赤铜的光环，湖燃烧，朵迎着黄昏盛放。他骑着，在夕的余晖下向远那栋城堡疾驰，那里是他的家，温好的家。为了保护一个人，他必须在黑夜的邪恶降临前回去。

他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又要到哪里去？为什么是他呢？

他想他知大厅地板上那些可疑的灰烬是什么了。血鬼惧怕日光，他早该想到的。如果这些怪肯安分守己地待在地下室里还好，只要它们来到地表世界就注定逃不过在日光下化为灰烬的结局。想起自己还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摸了那些灰烬，他又用力地在衣服上蹭了下右手。

“埃德加，埃德加·弗格尔桑。”

“谢谢你……你救了我。”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可到嘴边就只剩下这一句。

“我能什么吗？”话说他就有些后悔了，就算这一晚上埃德加表现得再友善都无法改变他的本质是血为生的怪。但埃德加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他想他有必要对此负责。

埃德加，“是的。”

声音透着不自觉的冷酷，“你不是已经见过它们的下场了？”

就算之前还有几分怀疑，到此刻，他终于确信对方并非人类。

他隐约觉得自己的视角有些奇怪，可又说不是哪里不一样。沿途偶尔有几扇门，都缠满了手臂的锁链和沉重的铁锁——他盯着那双很明显属于孩童的手，忽然明白了问题所在。

血鬼角上扬了一，这带着些许愉快的笑容减轻了几分他上烈的非人气质。

血鬼的颅伏在颈间，冰冷的嘴贴在肤上，卡尔打了个寒战。但恐惧和寒冷并未持续太久，随着獠牙穿透肤——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就像是被带刺的荆棘扎了下——他浑上下的力气都被走，只能无力地靠着埃德加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