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边其实曾白楚也不怎么好过。他从小就特立独行惯了，之后事也是一向直来直去，何时看过人脸讲些不对心的场面话。以前和谢一北在一起都是那人在说，终于风转了，他才知找话题也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

“如果这份工作得不顺利，可以过来找我。”曾白楚讲了半天终于不耐烦了，直接切正题。顺手拿了一张名片递给谢一北。

“……好久不见。”曾白楚顿了一下才回答。

谢一北乖乖报了饭店的名字。许方晓斩钉截铁：“少喝，吃完了在那等我，一会儿就去接你。”

好不容易才要忘了的。

“谢一北。”那个熟悉的声音还在唤。接着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了包厢，拼酒还在继续。好在谢一北一贯持不肯喝酒，这次他们也就没太为难他。谢一北舒了气，自告奋勇陪几位喝了酒没法开车的女士去拦租车。

“嗯，想换个新鲜的。”

“还成吧，也是半脑力半力的活儿。工作哪有轻松的。”

走到门时，角却瞥见那里站着个形有些熟悉的影。谢一北暗叹白酒真是不能喝，目不斜视地继续往里走。

“很好，承蒙关心。”谢一北勉勾了勾嘴角答，心里却觉得有些讽刺。以前听人说过，当旧情人问你过得好不好时，本没有第二个可以选择的答案。如今终于能会那心情了。

谢一北一时摸不着曾白楚的来意，只好有一句没一句地陪他闲扯，心里却越来越觉得莫名其妙。说真的，他一儿也不想见曾白楚，更不想随着谈让那人的音容形貌又重新清晰起来。

其实谢一北这会儿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只觉得前这个人的现实在是荒谬，简直有想戳一戳他看看是不是实的冲动。要说是无意间碰到的未必也太巧了些，若是曾白楚故意找了来，他此刻一言不发又是想什么？

曾白楚提议要去旁边的咖啡厅聊聊，谢一北却持不肯走。僵持了一会儿居然是曾白楚让了步，两人就在饭店门的路牙边两手袋地站着。

怎么回事儿，明明没喝几杯啊。

他听见有声音在叫。

了酒店门被凉的夜风一，酒也醒了大半。谢一北送完人，看许方晓估计还有一会儿才能来，想再回包厢坐一会儿。

“你现在不医生了？”

好不容易才过了三年的。

谢一北还没有来得及反驳“你才来N市不久不认识吧”，许方晓就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两人都沉默了半响。曾白楚见谢一北前还没想那么多，真的见了人才发现自己本不知从哪说起。最后还是一句老土的开场：“最近怎么样？”

“翻译辛苦么？”

那样的温和真实到不可能是幻觉。谢一北不敢置信地眨了两下睛，呼一气，这才慢慢转过，礼貌地冲曾白楚笑：“好久不见。”

……果然是程函。谢一北再次笑不笑地，真不知他想来看什么。

角青暴起，“你在哪里？”

“谢一北。”

“程函跟我说你也在N市，便想来看看。”曾白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