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天仰天长笑：“穆瀛桓，同为师尊弟，为何你踩在我上？论、论努力、论机缘，我哪儿不如你？就因为资质稍差，就注定被你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吗？我不甘心！我要证明师尊是错的，我才是掌门之位当仁不让的人选，我才是剑第一人！”

他依旧面无表情，冷情淡漠，可底却满是茫然，问：“为什么？”

唯我唯，这世界如此浩瀚，天如此奥妙。我既要求知求，那些人，那些事就是阻碍，哪里值得费心？今日他们于我有用，利用一二无妨，只不可沉溺其中，倾注多余力情。师尊难不是这样吗？”

穆瀛桓什么话都没说，既无愤怒指责，也没有伤心愧疚。他又无声地看着东皋。

穆瀛桓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弟竟然是这样想的。而他作为师尊、师弟、掌门竟然丝毫未曾察觉，以致于事情无可挽回。穆瀛桓突然自嘲一笑，：“为师果然如你所言，这却是错了。”

“掌教——”纯钧殿主惊慌大叫，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穆瀛桓的一青丝染上霜白，瞬间白。

“穆前辈，这不怪你……”齐云霄知自己这句话说得有多苍白无力，没营养极了。可他搜刮肚还是找不什么有力的劝。

阙弟，修为不过金丹，被东皋布下噬魂血煞阵将魂魄炼本命剑中。只是过程太过痛苦，那弟修为又低，神智全无浑浑噩噩，即使这样他们还是成功了。

齐云霄

穆瀛桓被打断晋升，本就受创甚重，得知如此惨烈的伤亡尽皆自他最信任的师兄和徒弟之手，伤势更重。

“你疯了，就凭你这样说，这掌门之位即便我重云天阙上下都死光了，也不会让你来坐！”湛泸殿主愤然，忍不住湛泸剑直指长天。

等到剩余的四位殿主意识到不对，急唤闭关的穆瀛桓来时，至少有三百余名弟被炼成剑灵或是死于此法之下。

“为师者，言传教。我既未言传，这教更是无从谈起。这，东皋是走了极端，可到了现在，连我自己也不知究竟是对是错，还要不要走下去。”齐云霄见不得穆瀛桓黯然神伤的样，他不知自己是何心思。只知自己最想看到的，还是对方执剑在手，一剑霜寒的样。

东皋从未想过能瞒住穆瀛桓，穆瀛桓是渡劫期大能，人间修为的峰。只要他想知，他就能知。何况所有事情发生在重云天阙山门之中，也就意味着全都笼罩在穆瀛桓神觉界域之中。

只是先前穆瀛桓一心突破渡劫没有注意，他一被唤醒，灵台中就自然浮现他想知的事情，本隐瞒不住。

接着，一个又一个重云天阙弟被炼化成剑灵。这样一来，事情彻底隐瞒不住了。最后一个被炼化的就是长天，他要赶在东窗事发前完成自己的设想，脱胎换骨。可现实永远充满意外，他没想到成为剑灵后，他的生死意志全都不由自主，只听命于东皋这位剑主。

“掌教……失了……”

东皋了手上的剑匣，里面都是被炼化成功的剑灵剑。他轻笑，可中是和穆瀛桓像极了的淡漠，说：“师尊的不也是这样吗？

齐云霄良久无法回神，尽早知结局，可这过程依旧令人痛心。想着当日穆瀛桓该有多伤心，多失望，多自责，才会说那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