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衣柜里的钱都留给你，嫁过去有吃有住，用不着。”

“嗯。”范喜，“我今天看了他，像是个可靠的人，神里净净，没有脏东西。”他起给巧儿加了茶，然后竟又从厨房的袋里抓了一把生过来，愈加无法无天地打听起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走呢？”

儿。”

巧儿也抓了一把瓜，轻轻巧巧地嗑着，“不无聊，他不会说话，但是能疼人，我偶尔上街和他见一面，每次都是他先到，带着吃的等着我，三不五时还个小玩意儿逗我开心，我说的话他都能记在心上，我上哪儿不舒服哪儿有病，他记得比我还清楚，上次我看他鞋底破了，就给他重新了一双，他天喜地穿着来见我，舍不得踩舍不得踩泥，一路踮着脚着走。”巧儿笑了，“我不求别的，就求个实在，他是实实在在对我好，真心真意地待我，这就比什么都了。”

巧儿放下手上的生，握住了弟弟的手，她比范喜大了整整十岁，从小把他拉扯大，很多时候，不由自主地就带了一娘的意味，“小喜，听一句劝，多为自己打算打算吧，虽然有些事情你憋在心里不肯和说，但却不得不叮嘱你几句，你是个男儿，终究是要成家立业过自己的日去的，人生在世，最怕一辈错了心思，使错了劲儿，到来一场空，那些钱是留给你娶媳妇生孩的，就不要再和我啰嗦了。”范喜被她擒住双手，不得不装个认真聆听她教诲的样，然而他越听，就越僵，两只手微微攥着，掩盖了他指尖的颤动，他低着，一副伶牙俐齿也罢了工，既不会说也不会辩了，单薄的肩胛骨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下像要被穿透了一般，他沉寂得仿佛一尊已经坐化了的苦行僧。

范喜拍打着衣襟上的生，摇摇，“我不要，那是你的钱，万一以后莫大哥对你不好了，你还能有私房钱，若是莫大哥一直对你好，那你也该带嫁妆过去。”

“我和他说好了，等少生下孩，坐完月吧，毕竟这么多年了，总不能拍就走，得和少爷好好说一说，而且伺候孩和产妇最是需要人手，我就再尽好这最后一次忠，也算对得起少爷这么多年的照顾不是。”

范喜端过一壶茶一碟瓜，盘起坐在地上，边喝边嗑，笑眯眯地摆一副要听书的架势，“那他连句话都不会说，你要真跟了他以后岂不是要无聊透了？”

范喜一直专心专意地剥着生，每剥开一个，都把里面的生米抖来，一粒喂自己，一粒放到巧儿手上，巧儿说了好一会儿，他就吃了好一会儿，待巧儿说完，手心里已经攒了一小撮生米。巧儿弟弟的，仿佛是回到了小时候，小时候家里穷，生都是数着粒吃的，娘每次平分给他们一人十粒，范喜从来吃不够，她就每每省下五粒喂他，就同现在一样，自己嘴里一颗，往他嘴里一颗。

每年过年的时候城里都有几庙会，少已经在家大门不二门不迈地憋了几个月，横竖胎已经坐稳了，此时就活动了心思想去逛逛，龚世耘自然很谅她，快地答应了，倒是吴伯张嫂之类的万分担心，生怕庙会上人多，挤了碰了少，故而叫巧儿陪着瑞珠和少一同去，多把手照应。几庙会数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