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监狱这地方。这里大多地方都四面无窗，空气混浊，还有厚得惊人的墙。据说，里面都是用沙填充，如果有人想要挖墙逃跑。一打，沙就会哗哗地下来，越大，沙的动速度就越快。

程父听得认真且费力。他像所有跟不上时代度的老人一样，侧着耳朵，试图理解那些名词代表的意思。和他印象里之前那个穿着西装门的程父好像不是同一个人，程皓看着，放慢了一语速，尽量挑些浅显的讲。

远郊的青山监狱。程皓坐了两个小时的公城，到了那里还要再转一趟车才能到达。因为是小地方，公车平时特别难等，路上多费了时间。

程皓第二天去监狱探监了。

程父穿着蓝的监服从里面被带来，对上程皓看着他的目光时，先是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随后自觉得太明显，他稍低下，一步步朝程皓走了过来。

程皓愣了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个以前他叫“爸”的人在这里已经被一串编号代替了称呼。在这里他们是没有名字的。

最后两个人一起打车，一路无言地到了酒店。

分钟？不等了？”

程皓叫他：“爸。”

他还想再问什么，却看到程皓的眉要皱不皱着，好像真动气了。

程皓先是在外面登记和接受检查，然后被放了来。这所监狱已经有年了，里面的各设施看起来都很陈旧，墙角发霉，连用来隔开服刑和探望的人中间厚厚的玻璃也是泛黄的。

看得他剃过了胡，然而脸上的胡茬又冒了来，导致下是一片沧桑的青灰。比起之前那个颐指气使的程父，程皓前这个人神颓败了不少，睛下面也多了两个黑圈。

就是这无所谓的态度。就是因为你们这样，那孩才会从小就要承受那些，才会一直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生活。

看，你还有脸看，非得跟着飞过来就是为了看我一个人在酒店过年？

程皓难过地想。

程皓心里突然闷得慌，又气愤。而此时对着这样的程父，他却是有火也无法发来。像燃的即将炸开的炮仗又被浇

*

“编号7031，探监！”

程父勉笑了一下，应了，两个人都有尴尬。还是程父最后先开，询问起了程皓的近况。

他的睛里先是闪过了一抹茫然，在程皓说完的时候，也应和着了。

见程皓突然不说话了，程父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开始嘱咐他一些话，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这些。

程皓跟他说自己的工作，说自己去了北京。以前他也不知自己在这个父亲面前能讲这么多话，只是现在程皓觉得，他还是说得多一好。为了避免冷场，程皓有的没的都讲了。

程皓告诉他：“宋锐现在也有自己的工作，他过得很好。”说完，抬看对面程父的神。

他忘了。

无论程皓说什么，程父也不知听懂了没有，每次都说：“北京好啊，北京好。”而对于自己在里面的情况一字不提，他以前也是当官的，在儿面前还保留了一当时的自尊。

住酒店，你特地坐飞机回来过年就是为了回老家住几晚酒店的？

站在酒店门，商睿目光复杂地看着程皓。

程皓也目光复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