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里标准的女声在大厅里一遍遍回响，和周围嘈杂的人声混在了一块。

程皓顿了一下，又顿了一下，说：“还要一会才到……”语气有些生。

一个几百年都不会发朋友圈的人，在回来之前却很刻意地发了一条。内容只有一个字：“”，图的是在机场拿着机票扇风，没有照到脸，但机票上面有关航班信息的小字倒是一清二楚的。

商睿笑着，并不着急。反正待会一去，有什么猫腻一看就知了。

被询问的人上也着帽，鸭帽，帽檐遮住了大半的脸。

他又转对商睿说：“你想走就先走吧。”

商睿也跟在他边左顾右盼的。他平时脸上总会带着那三分笑意示人，光看脸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个英俊又亲和的人。商睿寻觅无果，问程皓：“人呢？”

他从里面一路走来，一边走一边看。偌大一个机场，没有一个人是来接他的。真不知自己刚才在张什么，程皓心里生了几分烦躁。

没有来。

商睿非常顺手地给那条可疑的朋友圈了个赞，同时兴趣也被勾了起来。

*

程皓两人推着行李箱走来，视野里看到的都是翘首以待的等着接机的人，有笑的脸也有哭的脸。他一边走，一边用视线若无其事扫了一周。

该不会是什么恐怖分吧，老人又看了他一。

10:26分，飞机落地。

程皓把视线挪回窗外，问他：“待会你朋友来接你吗？”

老人自己是看错时间来得太早了的，已经在这里坐着等了半天。但是这个年轻人从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了。他也不像别的小年轻一样一直低着看手机，就是时不时地盯着的方向看。老人以为他也是来早了的，这才无聊地和他攀谈起来。

显然当事人也不能确定，那个人真的会来吗？

“没事，我朋友也还要一会才到呢。”商睿笑眯眯地说完，一往自己的行李箱上坐上去，表示自己在等。程皓抿了抿，随他去了。

离有一距离的座椅上，一位带着绅士帽的老者拍了拍坐在旁边的人的肩膀。老人友好地问他：“年轻人，也在等人吗？”

众多来接机的面孔里一个认识的都没有。程皓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反应，实际上随着视线的移动，他的神也跟着冷了好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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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个啊，你不用我。”程皓父亲的情况他知，商睿不会在这时候冒昧提要去他家里拜访。他看向程皓：“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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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机场里接机的人也多了起来。接机的，等接的，运行李的，联系车的，偌大的航站楼里装满了来来往往的人和行李。

老人瞥见了一他的脸，心里暗自哟了一声。小伙得是明星吧，长得恁个，又俊的。就是太孤僻了，面对老人的问题，他只冷淡地嗯了一声，不再多话。他的腰背始终都得笔直，放在膝盖上的手张地攥成拳，从刚才就没松开过，显示他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

程皓也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隔了几个月再踏上这座城市的土地，他和所有的异乡漂泊者一样，都在心底情不自禁地生了一乎乎的情，只是程皓的觉却转瞬即逝。

程皓：“你也不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