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记忆中也很少见到宋锐那张脸上其他的表情，也许是因为他们之间太少见面的缘故。

意识到此时那个人就在那扇门后面，程皓心里后知后觉地开始一阵阵发怵。他想起宋锐电话里不冷不的态度，越发觉得心里没底。他的视线没来得及从门上移走，那扇一直在被他注视的门突然毫无预兆地从里面被打开了。

自己此时的声音有说不来的奇怪。因为不知该叫宋锐什么，名字吗，还是“弟”？宋锐却已经在不远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嗯地应了他，一多余的话也没有。

程皓最怕的就是现在这样的尴尬，然而

虽没有他想象中的痞气，宋锐看起来依然是个脾气很差、极其不好惹的人。两人的气场完全不一样，虽然不想承认，为哥哥的程皓明显要矮人一大截。

宋锐几步便轻易地将行李箱提了上楼。他回过看程皓，没有说话，那姿势是在等他门。

程皓怔愣一下，很快跟了上去。门的时候他留心看了看，宋锐家的门上没有安猫，但是在他还没到门前的时候，宋锐就知他来了。

程皓苦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在经过宋锐的时候，他接过了自己的箱，尽量友好地朝他微笑。

气还没过来，他下意识立刻撑着箱的拉杆直起了。

一门便是客厅和台，左边是厨房，里面则是卧室和厕所。家看起来都有了年，看得不是经常打扫。

的布局很直接。两层之间的楼梯连着昏暗的长走廊。程皓站在楼梯下面，上去正对着的就是宋锐家老旧的防盗门。

宋锐对他了，反应很淡。见他已经来，便把门给关了。

让程皓有些惊讶的是，门唯独摆了一双新的拖鞋，仿佛就在那里等着他换上。

大概是箱的轱辘声在楼里已经吵到了人。

说起来，宋锐今年才刚成年，然而和他给人的觉完全不是一回事。宋锐在自己在社会上的打的时候，程皓还坐在教室里，和大分孩的人生轨迹一样，在念着他的书。

程皓见状，低去提自己的箱，刚上了两格楼梯，手上的重量就被人接了过去。倒像是自己把行李箱递过去的一样，他尴尬地想。

程皓一路来所有的张顿时都冲到了。他的下甚至有哆嗦，看到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宋锐，保持着那个开门的姿势，居临下的，也在看他。

穿着背心短，他剃着很短的发，长的，麦的肤，小臂上有十分好看的肌线条，格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成年人。不知是不是楼里光线太暗了，程皓觉得他看过来的神十分的……淡漠。

听他的声音不像是刚睡醒，程皓稍微放下心，不大的房里一时又安静了下来。

把行李箱靠放在门边，看到宋锐从他边走过去，程皓一边换鞋一边开说：“……我带了果。”

程皓更局促了。

房的布局真可以说是一览无遗。

他下意识咽了咽，意识到现在应该先开打个招呼。宋锐先踢着拖鞋走了来。

宋锐不知长得像谁，五官都生得极好。廓分明，鼻薄——照现在小女生的说法，就是有型。程皓以前听人说过面相，宋锐这样的，多半是薄情寡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