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

“嘭！”

一个拳头破风往贺温纶的后颈椎砸过来。

后颈有脑干，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一旦受伤会直接危及生命。

贺温纶只来得及搂着沈西月朝旁躲开，苏林之的拳头打在了座椅靠背上，生生将实木靠椅打出一道几厘米深的裂缝。

随后一秒，轰然裂成几块，带着纷纷扬扬的木屑掉落在地砖上。

“苏林之！”

贺温纶匆忙滚开两步，将娇软的少女放到一边，又是一个带血的拳头往他面门上来。

“我操！”

护着沈西月来不及躲，生受了一拳。

贺温纶捂着迅速高高肿起的脸，半边牙震痛，吐出口带血的唾沫：“苏林之你他妈找死！把他给我按住！”

他迎面用手臂格挡下苏林之的肘击，两个保镖终于赶来一边一个制住苏林之，卡着劲瘦青年的臂膀，反剪了他的手按在身后。

蓬蓬裙摆上缀着的丝带飞舞，沈西月重新跌回贺温纶的怀里。

“伤着了么？”贺温纶把她抱回座椅上，按着她的裙摆将她安置妥帖，检查她的胳膊和小腿。

到处都是木头碎屑，光线又暗，勉强摸了摸她的足底手心没有扎伤的手感，贺温纶又揉她的脸蛋。

贺温纶现在根本没心思理会苏林之，那样的拳风光是扫着沈西月，都让他胆寒惊惧。

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沈西月，他焦急催她开口：“说话，沈西月，有没有伤着。”

他脸肿得快有平时两个大，腮帮子鼓着，说话根本含糊不清。

沈西月看着自己裙摆上手工刺绣的花边，细白的手腕在层叠蕾丝的笼罩里尤为伶仃，伸出来推了他一下。

“温纶。”

“哎。”贺温纶眼前一亮，立刻忘了自己被人打了。

少女的手指在抹他肿起的脸，刺痛也没关系，他半跪着，翘首看她，喃喃地叫：“小乖。”

“温纶，你不要弄我了，好疼的。”

沈西月一身华丽的纱裙，高坐在椅子上，像个矜贵的小公主，无助地望着王座下的权臣小声啜泣着，巴掌大的小脸哭得湿漉漉的，可怜得不行。

“好。”

贺温纶拢着她的腰想抱她，沈西月毫无抵抗，脸顺从地陷入他的怀抱里，被他从高高的座椅上端起捧走。

侧眸间，她疏淡的眼神却看向了苏林之。

那是求救的眼神，摩天大楼炫目的一道红光在她眸间若星火划过，转瞬即逝。

剔透的琥珀沉在了死水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