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那中年人脱了手，单手握住邵行之的手，“兄也是公到此，远来是客，还要仰赖邵长官啊。今日一见，果然此是人杰地灵，军容整肃。”

“你醒一醒，我现在除了和你有关系外，和谁都不是那关系。”尹见绯着脑只觉得疼，邵行之反倒趴在沙发上像只垂耳吐的黄犬，黑亮睛升起光，似乎是撒求的模样，抓着尹见绯的大不让她走。尹见绯实在不开，便让几个仆人备好和换洗衣服，说她等会劝邵行之去浴室洗漱。

“那就是了，此人是戏园和我们那儿的常客，正经的本事没有，投机钻营的本事有一，在这里当了半年市长，不知后来到什么地方去了。”冒着气的巾熏得邵行之脸颊更红，她才有空继续说下去。

“你与那个姓龚的什么关系？”

几个人喏喏退下，尹见绯掩住了门，回看向坐在浴池边上的邵行之，对方的手指正一下一下叩着白瓷，酒气下去了大半，支着吐命令。

“你……你们都去！”邵行之坐在浴缸边上一颠一晃，忽然挥动着手臂朝半空里大喊一声，几个仆人登时不敢上前，都把视线集中到半跪下来替邵行之解开扣的尹见绯上。

“倒不知他怎么寻到的门路，摇一变居然坐到了督查的位置上。”

邵行之蹭着她的大，脸颊蹭了蹭，半眯着睛享受般。

“怎的喝了这么多酒？”尹见绯吓了一，忙喊起几个仆人替他更衣，烧醒酒汤。现成的只有白，尹见绯就倒了一杯撬开邵行之的闭的牙关，她的嘴里。一杯下肚，他就又发起浑来，揪着尹见绯的下衣不放。

“过来。”

“那你们在附近等着，”尹见绯回过朝几个人说一声，“要有事了我就摁铃，你们就过来帮忙。”

“鄙人的文秘，平日里负责办公。”邵行之暗地里了下尹见绯的手掌，不动声地上前挡住尹见绯的。

一行人坐上事先备好的车向下榻的公馆行驶，接着那位龚长官和邵行之一齐喝酒，尹见绯等到半夜三更，才等到一酒气的邵行之。

“过奖了，”邵行之引着中年人往前，“今日火车奔波，想必风尘仆仆，特备两桌薄酒为兄洗尘。”

“你早就知对不对？”尹见绯摇着他的胳膊，“早知他在这一片官？”

无论她怎么摇，邵行之都是默不作声，好像是真的睡着了。尹见绯见叫不醒他，便合同几个仆人一齐，把他搀到了浴室门，打算替他清洗。

“龚长官，久仰大名，”尹见绯一面讲，一面伸手去。那中年人一握，便向邵行之说，“我说人杰地灵，果然连你边的文秘也钟灵毓秀啊。”尹见绯觉察到不对，一面堆笑，一面试着把手那人的掌心，手腕使了力，那人兴许是怕闹到难堪，才若无其事地松手，朝邵行之走去，“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耗了，有劳邵长官了。”

县蓬荜生辉啊。”

“你先承认一，那人是不是叫龚居仁？曾在这一片任职？”

“好，好，好，”那中年人一听，连连赞叹几声，被他引着见了几个地方长官，绕了一圈，装作不经意问邵行之，“站在长官边的这位，想必也是得力将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