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渐低，隔了十来步的梅素听不清，也没力气再听下去了。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好了。”

还是掺了算计的合作本？

是人？

作风的尚崧，只得轻轻松开梅素，利落地换了个侧抱的安抚姿势，用手掌捂住她的嘴。

“我那小儿心思，跟你们各有算计。”

言下之意是不想用手制静音，显然他也没有随携带手帕的风雅习惯。

消耗了所剩无几的力量后，情绪也如漏气的气球去大半，理智回归。

哪些该赔？

宗只剩呜咽无法反驳，想来是被宗璜用什么堵住了嘴。

“说到底，不过是你们年轻人的情纠葛，我懒得这么多。”

梅素睁开朦胧泪，才发现尚崧今日没穿军装，只是一休闲得的浅蓝细亚麻衬衫灰西，领松开两颗扣，前布料被她的泪浸一片。

莫用仪得了安静，重新开。

他边说，边用指腹抹去宗尾不断溢的泪，纵容地低声。

“许是我们太着急……”

可声音仍从隙漏了来。

她知要自保，就不能吵到莫用仪，便不脏不脏的，直接张咬住尚崧的手掌，才勉把生理的噎声压下了。

梅素这才真正看清莫用仪的为人。

“我的手脏。”

宗璜。

话里意味长。

那些秘而不宣的禁忌情，或许在她们这些年过半百的上位者中，本比不过一场难得齐人的老友聚会，只觉得了闹，多少影响兴致。

“赵家的合作是你们谈的，该怎样就怎样。我只要中东那边的事解决，其他的…我不过是个外姓人。”

“我自然信莫夫人的光。”

她哽咽了一下。

他温声。

莫用仪轻笑一声，嗓音慵懒而冷冽。

莫用仪瞥了瓷娃娃一般乖巧地蜷缩在尚崧怀里的梅素，沉半晌，缓缓。

“素素不是个有坏心的，别牵连她。”

“也不是坏孩，只是太哥哥了。哥哥也一样。”

“莫夫人，今日是我们脏了场地，该赔的都会赔。”

宗璜控制了情绪不稳的妹妹，才沉声向主人家致歉。

“会所是莫家的产业，今日的监控坏了。”

几句撇得一二净。

世中人，皆营营逐逐，争来争去，只为虚名利禄，七情六，酒财气，不过如此罢，有甚要？

她顿了顿。

看遍风风雨雨的贵妇，手腕，光毒辣，血脉在她里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