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忍忍。”时律注视着她，灰暗的光线下，看不太清她此刻的表情，“先等苏州那边的消息。”

时律已经坐在客厅里连好几烟，门把安卿都给呛到了。

完脸来，时律还在客厅，他的指间始终夹着烟卷。

安卿连都没回，“没，早睡。”

“借你吉言。”安卿上床靠在床。

“容易聚气。”

安卿当什么都不知，先开窗通风驱烟味。

只顾着弯捡手机的安卿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手机捡到手，她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在这里住下去，我早晚会馅的，你帮了我们家那么多，我不能再给你添了。”

安卿指了指上的粉发帽：“发帽。”

“这么快就气？”

拉远距离是最能快速忘记一个人的方法，一旦跟时律近距离，那心痛的觉又会接踵而来。

“下个月苏州那边应该会来消息。”

见她朝卧室走，时律叫住她：“就没有其他想跟我说的？”

时律起，从洗手间的柜下拿过来风机，在床的座上，调好温度和风度，把风机递给她。

“摆烂？”

冲过澡来，安卿看到床边的沙发多了条厚毯，时律拿着枕走来，“最近几天妈会过来查房。”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从衣柜里拿来浴袍先披上，安卿笑着说：“中药都给我熬上了，下个月我的肚要是再没动静，你妈估计得带我去医院再检查遍了。”

看到她发还是的，时律提醒，“发再睡。”

“都还没，你怎么知是徒劳？”

风机的风声减少了两人共一室的尴尬。

时律好像也没睡。

安卿选择远离让她痛苦的源，宁愿行尸走的熬过一天是一天；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的方式。

“我去湖边跑步了。”安卿没看时律，先洗手间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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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跟天斗，错了就得认。”安卿抬起，失笑：“我现在的心态跟去年完全不一样，没有再继续跟他们斗下去的心思了。”

等了片刻，还是没有回应，安卿以为他睡着了，从床柜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朝沙发那边照了下，看到他竟然坐在沙发上还没有躺下，手猛地一抖，手机掉在地上。

发把风机放回原位，安卿回床躺下，背对着时律睡的；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关灯声，睁开睛，一片黑暗。

不同于去年的那冲劲儿，今年的她束手束脚很多。

“等来了消息又能怎么样？结果还不都那样？”

安卿反问：“你告诉我，我还能什么？”

时律毫无回应。

安卿先接过风机，把发帽摘下来。

窗刚打开，听到后的时律说：“以后门记得带手机。”

“跑步带手机不太方便。”固定好窗，安卿转过：“我又不跑远，这边监控多，还有警卫员巡逻，比运动馆还安全。”

时律缓缓睁开睛，余光映照下，他神明显有些幽怨。

翻躺正，安卿主动开：“明天我回大院住吧，我在大院里不来，那些人总不能跑大院里绑我去？”

人好像就是这样，会随着成长和经历，在时间的沉淀下，褪去莽撞和冲动，开始成熟，学会思：哪些该，哪些不该。

这一个多月安卿都是这样，不再跟时律走近，也不跟他多聊。

大约一个多小时过去，安卿还是毫无困意。

“也不算是摆烂，就是觉得没意思的，蚂蚁拗不过大象，再多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