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起去了二楼，把他俩晾在了一楼大厅。

本就是人迹罕至的小，整个大厅只有他们这桌客人，店长健已经示意服务员先回避，聊天也不用避讳着。

“随你们去吧，仇人也好，故人也罢，各有各的命，各有各的造化，毕竟我老了，说什么你们都不会再听了。”他这个老的心，早在知安康升跟宁家那边有关系后，就凉透了。

视线相对，过往所同框的恩片段像幻灯片在脑海中闪现，她很想问句，在老家濮州宾馆，还有外婆家村里对她的那些温情，是不是也是演的？

安卿与时律并排而坐，自责的低沉思片刻，她想跟时律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以哪话题先开始。

时律反问：“拽得动？”

“先回去吧。”一直沉默的时律开了，“我上去跟孟老解释。”

因为答案早就不重要了，没必要再去究，越究，越内耗。

见他那么快上来，孟老像看了一好戏，调侃，“我就知你小在下面待不住，三分钟都没到，是担心自己再心吧？”

话到这地步，孟老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承认我这个老当初有私心，但是卿卿这姑娘我是真打心底喜，不她爸了些什么，这姑娘可是清清白白，净净的！”

“就是拽不动了，我才想给他留个后路！”

安卿这会儿像个听话的学生，坐的格外板正，认真的听孟老这个老师训斥。

时律回看她，神照旧淡漠。

上二楼包厢找到孟老，老在气定神闲的喝茶，哪里有半气到的样？

“瞅着你俩这我嫌累。”气的孟老东北方言都来了，“你俩坐这儿好好想想我的话对不对，要是还继续当仇人，你俩以后就别再上我那儿去了，也别再说认识我，我虽然岁数到了，也是要老脸的。”

“谢谢你。”她微笑谢，拿包离开，去了隔的红酒行。

他起朝楼上走。

“我本来以为时代变了，你们年轻人的思想也都超前开放，不像我们这帮老东西，思想老旧。”孟老喝茶嗓，继续：“你瞧瞧你们俩现在？离个婚快成仇人了，要不是你俩这穿着，不知的还以为你俩60年代的呢。”

时律自嘲的笑：“我哪里还有心？”

“所以您当初媒牵线我跟安卿，也是为了给安委留条后路？”

“时律。”安卿还是忍不住的把他叫住了。

话到嘴边，她咽回去了。

“要真没心，还整天派人护送着人卿卿嘛？离都离了，他们安家都那样对你们时家了，还他们死活嘛？”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话您应该问您自个儿。”时律看穿不说透的问：“一开始没拦住，现在怎么起了心？”

知他所指的是安家跟宁家的事，孟老才显少有的愁容，“我要是知宁凯他们几个背后的靠山是他安康升，五年前我就把他给拦住了，至于到了这时候费心又费力的把他给往回拽？”

时律目送她走茶馆，见她所去的是西湖方向，大致也猜她是去了红酒行。

婚都离了，本没朝着他所期望的方向走。

时律仍是那副平静面容，不受任何影响的喝苦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