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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档案袋,拿出来那几张纸,时律粗略的往上面扫了几眼,右下方模糊的印章,明显是后来加上去的。
这个版本,是针对他妈高越。
他妈高越在这个版本里成了蛇蝎毒妇,13岁的弟弟时天,则成了救下宋瑾的英勇少年。
少年与毒妇,父亲时韶印完美隐身,成了被毒妇掌控的“懦夫”。
而他这个长子,则成了令人怜悯的深情世家子弟。
若非当年的亲临者,绝对写不出如此真的“案卷”。
真到时律这个当事人差点都信了。
“历朝历代的史书都有专门的人来撰写,被广泛认可的成为正史,其余则是野史。”时律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忍住想吸烟的冲动,“有些人只信野史,认为正史都是经过编撰和加工;有的人是只信正史,认为写野史的人就是胡说八道。”
他扭头问:“你这个历史老师,是信正史还是野史?”
安卿如实回答:“历史长河,真真假假,野史里有真,正史里也有假,毕竟我们都不是当年的亲临者。”
“那如果我这个亲临者跟你说,这案卷半真半假,你是信我,还是只信你看到的文字?”
如同持续几天的阴雨,突然间晴朗;安卿激动的问:“哪半真?”
“我妈若是真这么蛇蝎心肠,你觉得我们时家这四年多能安然无恙?”时律冷笑着抽出烟卷点上,“需要我提醒你?我爸之前跟你爸是死对头。”
经他这么一提,安卿如梦初醒,拿过桌子上的那几页纸,再次重新看了一遍,越看越发觉不对劲。
时天这个未成年还能出庭指证他妈?
这么大的事件,她爸安康升当年能饶了时韶印?
就算她爸扳不倒时家,时家在江北省那么多对家,几家抱团把这种案件给爆出来,也得把时韶印这个二把手给弄的措手不及。
“你别跟我卖关子了好不好?”安卿急得不行,上手夺过他手中刚点上的烟,“你先跟我讲,讲完再吸。”
她的语气有点撒娇的意味,还高举起烟卷,生怕被抢走。
看的时律下意识的抬手揉了下她的头:“挺聪明一姑娘,怎么总在关键时刻犯傻劲儿?”
微风拂过,安卿的脸颊有点羞红,手一抖,烟卷掉落,刚巧落在她裙子上,隔着薄纱布料,烫到了她的膝盖,“呲……”
时律立刻弯身把烟卷给扔掉,掀开她的裙摆,看到她烫红的膝盖,马上起身回房,冰箱里拿出来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用冰水冲她被烟头烫红的那块部位。
没穿安全裤,腿被他摁住,安卿想夹腿不能夹,涨红着脸攥紧手,“我自己来就行。”
单膝跪地的时律一心帮她应急处理烫伤处,那抹黑色蕾丝映入眼帘,喉咙口顿时有股灼热感,把瓶子递给她,转过了身去看远山。
安卿一条腿露在外面,嫩白的快延伸到腿根,虽然刚才她极力的摁裙子,还是少不了走光。
知道时律并非有意,她把裙子整理好,只露出膝盖,用冰水冲烫伤处,岔开话题缓解尴尬的气氛,“你还没说哪半是真的呢。”
“等我会儿。”丢下这句话,时律走了。
再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支烫伤膏。
“谢谢。”安卿接过烫伤膏,涂在膝盖的烫伤处。
瞧见她这副乖巧懂事的模样,时律没有多停留,再次别过脸看远山转移注意力,“当时我人在美国读书,我爸刚巧在北京参加会议,我妈无意间听时天喊小瑾嫂子,对时天一番恐吓逼问后才知道我跟小瑾地下恋已经快三年。”
再次谈及多年前的这桩往事,他心头仍有痛感,“小瑾去酒店是见时天,我妈让时天约的小瑾。”
“没有脱衣服,恐吓是真的,找人污蔑小瑾卖淫,仙人跳勒索,也是真的。”
安卿这次听明白了,“难怪时天会冲进去。”
“他不冲进去,我妈也不会真的伤害小瑾。”时律转过身:“就算我妈想伤害,小瑾也不是软柿子会让她捏;她跟你一样聪明,很懂得关键时刻如何自保。”
“那后来呢?你是什么时候回江城的?你爸又是怎么处理的?”
“我是三个月后回的江城。”他没有丝毫的隐瞒:“我被断网关禁闭三个月,回国后小瑾已经出狱离开江城,是我爸让我妈出面撤销的指控,在此期间,我爸跟我妈差点离婚。”
过去身为一名律师,时律熟知律法,深知他妈高越的一些行为已经触及法律,“我说这些不是为我家人开脱,只是必须还原给你一个真相,不止是给你,也是给小瑾。”
人往往就是这样,喜欢放大一个人的恶,对其进行妖魔化。
高越确实恶,但她也确实不会蛇蝎到下狠手伤害一个21岁的姑娘。
至于那姑娘,听时律这样讲过后,安卿只觉得那姑娘之所以离开江城,肯定也是跟高越达成了某种共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