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趴在课桌，竖起几炸的发，背影透着一烦躁——烦躁从何而来，动动脑就知。

“不是吧，真的搭地铁？”

不喜他会因为他和别的女生艺术节表演就烦吗，笨澜澜！

可恶……能把他到脚的，全世界只有慕安澜一个。

搞什么，慕安澜，那么关心，能不能不要偷偷摸摸？

“……”

顾纪景难得一个晚上都没正事，翻从小到大的影集，从婴儿时期开始看。

——顾纪景，我不喜她。

“明明都知那是绿茶了，为什么不一？”

顾纪景着眉心，艺术节后是假期，他还有几次，和她说明的机会。

他佯装不知地回家，黑着灯，伏在门背听她的脚步。

他姑且算“留守儿童”，有一定自理能力，小小的澜澜从会说话开始，就担心他吃不饱穿不，讲话还糊的时候，只有一句话特别清楚。

……坏澜澜。

“笨死你算了，笨！”

他都打算，她开就毁约，什么破烂节目，垃圾节目，不演拉倒。

“澜澜明明也喜我。”

“显得好像我现在在待他一样，明明是自找的！”

脚步也透着焦虑。

暴躁是常态，他和澜澜是一类人，不过伪装得不说话，一方面是怕麻烦，另一方面是觉得话只对有必要的人说就足够。

抄着抄着，终于顺气。

他又被气到。

明明开就能解决的事。

“我也是自尊心很的人啊……”

第二天自主回家，消息放去，她还偷偷跟着看，隔着远远的距离，的人一就发现。

被堵回去，“家里人没钱买吗？”

顾纪景迟了五分钟下楼。这个时间，从楼梯能完整地窥探她从教室回租屋的动线。

——有卖惨嫌疑。

“……就算想带你走，也得给我一个小小的信号吧？”

顾纪景惯例回到班级，买通的、其他班的最后一桌偷摸着用手机传来几张照片。

“……以前多可，真是。”

“难是我普信？澜澜其实不喜我？”

为什么……她不肯给他信号？

“笨！”

顾纪景对自己，不太自信。

料、再不济被澜澜为难一天艰难地打三四份工供女朋友读书。

他早慧，不知怎么，幼崽时期的记忆都保留，记得她“呀呀呀”滴着的狼狈样，也记得她留着第一块糕，“给顾纪景吃”的懂事劲。

他好歹也是天之骄，从小级长大、超前被少年班录取放置着考虑考虑、在别人羡慕的光中成长到今天的天才学霸。

——顾纪景，你不要跟她表演节目了。

——顾纪景，我吃醋了！

被回忆可了一下。

偷偷过了瘾，他绕回地铁站，刷卡回家。

只是这么想天都要塌了，挖下去他快自杀。

她大一的哥哥，“澜澜对家里人都没那么好。”

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还是喜我吧，有惜命。”

他掏一《般若波罗多心经》，压着脾气抄写。

“……给顾纪景。”

“慕安澜……你总得给我一信号，我才能说服自己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