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永远属于你

黛薇发来的讯息提示音在安静的空间内像一声刺耳的哨声。

陆承云看向被她握在手心里的接收器，眉头微微皱起。蓝绮明显心不在焉，她看了陆承云一眼，尝试着继续发出声音。虽然断断续续，但好歹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蓝幕的作用是保护三大区的人不受这些怪物的侵袭吗——还是说这些怪物本身就和联邦有关，所以联邦需要编造一个足以让民众信服和恐惧的谎言？”

这句话让整个屋子里瞬间变得更加寂静，几乎落针可闻。

陆承云没有回答。

他静静地看着蓝绮的脸，在沉默了足足三分钟后才开口：“蓝绮，你没有必须去追寻一个所谓的真相。现在任务结束，你回到以前的生活就好，把这些都忘记吧。无论是丛林还是怪物，这些以后都和你没关系了。”

有一秒钟，蓝绮觉得十分痛苦。

她只是想凭借这些信息交换回家的机会而已，然而蓝幕的秘密竟然越来越复杂。她尽量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向陆承云，声音很轻：“你不回答我的话，就说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你和你的家族为蓝幕提供技术支持，应该最清楚蓝幕的作用机制和建造目的。我说的对吗？蓝幕其实是联邦为了收拾残局制造出的东西对不对？”

陆承云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抬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巴。

他摇了摇头，手指缓慢地抚摸过她的唇瓣：“你太累了，需要休息。蓝绮，明天我会再来看你。你要记住，无论任何人询问你在丛林中发生的一切，你都要回答不知道或者不确定。”

蓝绮看着他走出门，疲倦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黛薇发来的信息让她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可是这些话在她眼中现在无比讽刺。她心烦意乱地躺回床上，并没注意到观察病房的房门再次打开了。

凌聿的身影像剪纸映到窗面上的黑色影子，他在蓝绮闭上眼睛后缓缓走到了她的床边。

蓝绮瞬间睁开了眼睛。

房间内的灯光光线很暗，但她现在能清楚地看到凌聿低头看她的眸光。他将军装换了下来，穿着平常在家时穿的便装。黑色衬衫穿在他身上格外好看，只是他的目光却好像变了一个人，让床上的蓝绮忍不住抓着床单慢慢向后靠了靠。

他坐到蓝绮的床边，嗅着空气中那股令人厌恶的信息素的气味。

“小绮，你喜欢陆承云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蓝绮微微一怔。

其实自从上一次的事情发生以后，蓝绮还没有找到时间和凌聿好好谈谈。不过像这种事，实在没法谈清楚。她想象不到自己怎么开口对一个以哥哥的身份陪伴在她身边快十年的人问出这样的话：“哥，你那天晚上究竟要做什么？”

有哪个哥哥会深夜进入妹妹的房间，掰开她的腿，像品尝甜点一样贪婪地舔舐着她的腿心？

“怎么了？”

蓝绮避而不答。

凌聿仿佛从她的态度中看到了答案。他低头，沉默地解开自己衬衫领口的纽扣。蓝绮忽然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她下意识想要从床的另一边逃下去，然而只是刚刚挪动手臂，就忽然被凌聿抓住了手腕。

他有力的手掌轻轻握着妹妹纤细的手腕，声音极轻：“小绮，回答我。”

凌聿是个温柔开朗的人。至少在他离开家去执行任务之前是这样，他会抱着比自己小三岁的妹妹荡秋千，会陪她一起逛街，会在她做噩梦时抱紧她的身体一句一句地讲故事哄她入睡，也会在她心情不好时搞一个恶作剧逗她开心。

可是现在他好像完全变了。

变得陌生，变得让她害怕。

“哥，我觉得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蓝绮硬着头皮避开他的视线，“上一次的事情我可以当没发生过，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

这句话终于让凌聿的手缓缓攥紧。蓝绮的话意味着——她或许再也不需要一个多管闲事又对她有非分之想的哥哥。

他侧头看着她，眸光深而危险，却仿佛藏着莫大的痛苦。

蓝绮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比如这里的一切都将被她抛弃，包括凌聿这个哥哥。

她在地球上有一个血脉相连，一母同胞的真正的哥哥。

凌聿的身体再度靠近，他脑海中理智的弦仿佛因为妹妹的话完全崩塌了。他伸手捧起她的脸，像在门外时看到陆承云对蓝绮做的那样，唇瓣轻柔地贴到了她的唇角。蓝绮挣扎的动作被他用一只手就轻松止住，他呼吸缓慢，灼烫的吻落到她唇边。

“小绮，我会把我给你，”他声音缓慢，手指碰到她上衣的纽扣，“哥哥永远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