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服侍左右，哥哥突然带着十七进来了。

蒋夜辰给主母请了安，拉着十七就跪下了。

邢云和邢之瞬间也跪下。家主下跪，他们当奴才的得俯趴着将身子跪得更低。

蒋夜澜也吓了一跳，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哥你这是干嘛！有话起来说。”

哥哥没起身，只是说出了让所有人都震惊的秘密。

哥哥说，十七是个双性，是他的爱人。

蒋夜澜和邢之知道十七是家主的爱人，就只是得知他是双性这一件事，而母亲和邢云一直不知道情况，十七身份的双重曝光让夜樱华一时说不出话来。

“母亲，他当年替儿子挡了一枪，儿子这条命是他救下来的，我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有十七。”

蒋夜辰跪直身子直视着主母，而十七几乎是五体投地趴俯在地上，感觉自己全身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母亲，我爱他，我想和他共度余生。”

蒋夜辰毫不掩饰他的爱意。

主母愣在轮椅上，并没给他回应。

蒋夜辰膝行几步，几乎是跪在主母膝边：“母亲，夜辰知道，蒋家对我有恩，夜辰在蒋家这么多年，从未求过您什么事情……可夜辰现在想求您，夜辰只求您这一次，求您成全。”

帝国人对双性的歧视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蒋家主母向来宽厚仁慈，但蒋夜辰还是有点害怕她会直接否决。

主母神情复杂地咬了咬唇，依然没说话。

最后那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事已至此，蒋夜辰也没办法再装作不在乎，他干脆一口气把自己未来的打算全说出来了：

“母亲，澜澜明天就要继位家主了，我退位后什么都不要，我不会再碰蒋家的任何业务。我知道十七身份特殊，我也不会强行娶他进门，澜澜说过她不想结婚生子，我会找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然后将我和十七的孩子放在她名下，如果…如果澜澜以后反悔了，未来有了自己的孩子，那我就对外公布说那孩子是我的私生子，直接断了他竞争家主的资格，我绝不会让他再参与蒋家的任何事情……”

蒋夜辰急着把话说完，没注意主母的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差。

“小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夜樱华打断他。

蒋夜辰一愣，抬眼看向主母，这才发现主母已经气得满脸通红，连眼眶都泛起泪光。

“在你眼里，蒋家就这么不堪吗？”主母的声音有些颤抖。

蒋夜辰不是她亲生的，但夜樱华从来都没把他当养子看，在她眼里，他和澜澜都是她的孩子，她尤其害怕蒋夜辰觉得不舒服，有时甚至对他更偏爱一些。

如今他却把自己当成了外人，话里话外把自己和蒋宅摘得干干净净，好像生怕她会觉得他贪了蒋家的家产。

夜樱华被这孩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伸手抹眼泪。

蒋夜辰小时候也很调皮捣蛋，但他这是头一次直接把主母气哭。主母这些年待他视如己出，他这时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话太过伤人。

蒋夜辰抬手就扇了自己一耳光：“母亲息怒，儿子说错话了。”

这气人的孩子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夜樱华又吃惊又心疼，她下半身瘫痪动不了，十分勉强地弯下腰去摸他的脸：“小辰，以后别再说那种话了……”

主母的手凉得和冰块一样，抚在蒋夜辰有些火辣的脸上，突然让他鼻子一酸。

主母说：“你爱那孩子，就和他在一起吧！你和澜澜都是我的孩子，未来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孙子孙女，我不许他们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