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女君这里鼓鼓囊囊藏了什么宝贝

“流觞，我们一下子杀了这么多人，或许他们还比较无辜，感觉心里头怪怪的。”

柳无依坐在草坡上，拿着干粮和水就着黎明的微光快速填饱肚子。

凌晨的暗杀直到现在已然过去几个时辰，可她依旧没有从那种负疚感中走出来。

她们与游侠拜别以后一直奔走，并没有急着去找涞水等人，而是不约而同选择了在草地上疯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心中那股杀戮后的惶恐驱散。

狂羊部等人虽然要杀她们，但他们都是受了阿达鲁的旨意，她们只能杀掉这些为人办事的小卒，却对真正的罪魁祸首没有任何办法。有时候挺无力的，底层互啄，拼个你死我活，最后落了个两败俱伤还得是权贵坐收渔翁。

真是让人痛恨的现实，这让她想起了一句话，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你不必感到愧疚，就如你之前说的行得正坐得直，我们只是杀了人，仅此而已，不必找什么借口渲染成正义还是邪恶，我们做的就是杀人的勾当，以后受报应死了也是活该。若包装成为民除害，不过是自欺欺人，是一种伪善，抱歉我说的比较直接。”叶流觞说。

“权贵的私欲，最后互相厮杀的却是万万千千的普通人。”柳无依很低落，集结游侠扫清奸邪的激动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迷茫与负疚感。

“这便是天道轮回，不然为何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呢。在底层就只有作为棋子的作用，若连这个作用都失去，那么这些底层人连生存的资格都没有。怜悯他们是没有用的，这个世道本就不是公平的，杀旧贵，最后迎接的却是新贵。”

……

柳无依脸上的表情有点皲裂，是呀，多么刺耳的现实，辞旧贵，迎新贵，这便是亘古不变的原则。

“那我们这样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哪有那么多意义，人生一世，不过是想相对快活一些，若放眼整个大自然，能够自由自在相对快乐的过完一生，其实也不为是一件幸事。”叶流觞扭过头，咧开嘴对着柳无依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

清晨的清风吹过，带起了她鬓角的发丝，几缕发丝迎风飞舞，散发出淡淡的水香。柳无依看着她有些出神，竟觉得此时此刻的叶流觞非常耀眼，这人的灵魂好生自由！

“你真是……流觞，我该说你傻还是说你阔达呢。”半晌，她只是低声道。

道理都懂，可是活在这个无力的世界，就会不可避免的受到礼法道德的规训，她受到的规训尤为严重，这导致她总是会有愧疚感，反观叶流觞似乎不受影响。

“或许是傻罢，我也不懂，民间不是说傻人有傻福吗？我只知道能够庇护你才是重要的，换而言之，别人与我何干？”叶流觞贴近柳无依，夫子曾说道德是上位者灌输给普通人的，为了方便控制和维持构建的秩序，既然如此何必这么较真，对她来说什么都比不上柳无依。

“流觞~”柳无依突然甜甜的叫了叶流觞一声。

“啊？”叶流觞却是蓦然紧张起来，她知道每当柳无依这般叫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端正坐着，神色间几分拘谨几分激动，看起来活像一只正在等待主人下达命令的小狗。

“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天元了。”柳无依自叶流觞怀里抬起头来，眼里笑的分明。

“呃……我一直是天元呀。”叶流觞一头雾水，她一直都是如假包换的天元，柳无依什么意思？

“是吗？你是天元？让我瞧瞧，我怎么瞧着不像呢。”柳无依戏谑笑着，突然起了兴致又想逗逗这个她家正经的小天元。她把叶流觞推倒在草地上，眼神直勾勾的上下打量。

她们已然出来大半年了，都晒的更黑了，现在已经算得上皮肤“黝黑”，不过她们的眼睛都像被清洗了，澄澈一片，尤为明亮，叶流觞的更甚，她拥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现在因着发育的缘故，阴柔的脸部线条也隐隐透出了几分刚毅，柔中带刚的柳叶眉横在眉头，与略显凌乱的发丝搭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