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不然我们是没法遏制战争的。”
“……是这样。”
叶流觞才发现了自己居然也陷入了局限中,明明当初她们就是不认同很多“正确”才和柳无依在一起的,冥冥中,她竟然也被裹挟着忽略了真实的客观世界。
“更别说和大龙联合对抗匈奴,对西域对楼兰也没什么实际上的好处。”柳无依又补充道,政治其实和商业差不多,都是利益。楼兰之所以不反抗匈奴,无非就是对楼兰来说,要么依附匈奴,要么依附大龙,有什么区别呢?
“既然如此,我们更需要上草原了呀。”经过思考,叶流觞却又坚持了这一点。
“怎么说?”
“虽说匈奴有西域平摊压力,但战争的压力主要还是落在草原的普通牧民身上,我们只有去探探那些牧民,才能知道他们战斗的真正原因,知道这一层才有机会遏制战争。”叶流觞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个部落:“对了,之前那个被狂羊部针对的部落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亲水部来着。”
“那就对了,草原除了王,最多的就是普通牧民,我们应该调查诸如亲水部这样的普通部落,如此才能想办法遏制战争的源头。”叶流觞说。
战争靠的不是指挥战斗的将领,更不是前线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而是靠下面承受生产压力的普通人。战争期间死伤最多的往往也不是前线的战士,而是后方因着高赋税饿死的百姓,可悲的是这部分人往往不会被记录在死亡人数上,他们是隐形的。只有当后方的人支撑不住,国破山河,统治者才会浑然发觉,明明屡战屡胜,却为何亡国了?
“也是,可我们现在困在楼兰,别说去亲水部,出城可能就被杀了。”
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逃走路线上。
“我觉得还是走北门马场的路能行,届时再乔装打扮一番,趁晚上走,肯定不会被发现的。”叶流觞提议道。
“我觉得还是悬。”柳无依还是摇头,主要是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败就完了。
“我们等不起了,北门马场的匈奴兵显然是隶属草原势力的,阿达鲁的人会忌惮,现在已经七月中旬,按时间算小李还有半月就会与狂羊部交易,盐一旦到手,阿达鲁和匈奴很可能就会成为一家人,我们那时还想走就走不了了。”
柳无依皱着眉。
“你倒是说话呀。”
“别催嘛,先考虑一晚,明日再去北门探探,若真的没什么异常,明晚便动身。”
“好嘞。”叶流觞一把抱住柳无依,亲了亲:“依儿别这么害怕,我能保护你的。”
“你保护好你自己我就谢天谢地了。”柳无依回抱着叶流觞,她从不担心自己会受伤,她知道只要叶流觞活着,她就肯定不会受伤,但叶流觞会因此伤痕累累。
“怎会?我答应过你的,再也不会受伤的。”叶流觞低头和柳无依亲吻,她的娘子实在太关心她了,让她受宠若惊。
“你最好是。”柳无依咕哝道。
两具娇软的身体相叠着倒在床上,正要做些什么时,室外似乎传来了什么异动。
亲热的动作戛然而止,联想到之前曼哈与她们说的这里盗贼四起,叶流觞连忙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与此同时,感知力放大最大,警惕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细细簌簌,细细簌簌。
似乎是布料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趴在地上爬。
盗贼会趴在地上爬的吗?
两人困惑的对视一眼,细细簌簌的声音很快来到了她们这间房的门外。随后,声音突然消失了。
胸腔中的震动震的胸口发疼,正当她们以为外面的“东西”走了以后,突然。
砰砰砰。她们的房门被敲响了,声音很轻,而且竟然是靠近门的底部。
难道用腿踢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