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沈氏压低嗓音骂，“你怎么敢在中议论陛下，你是不要命了么！本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笨如猪的女儿！”

沈氏声大喊，招来女指着蕴和，“送客！把五公主给本赶回她的小院，仔细看这逆女！”

“这等荣华富贵，你可千万须得把握住。”沈氏端起一杯清茶小酌，盯着蕴和平淡的脸庞，转而言，“毓兰，可有在听？”

沈氏笑，“如今本重得圣，毓兰又有望登上位，而沈家获得陛下青睐，想来不日就能为我儿娶个好新媳，这家族荣华必定在手。”

沈氏愕然，兀然起，指着她的鼻骂，“李蕴和，你也是沈家的人，本可是为你着想！放着好端端的族长夫人不当，竟想着抗旨不成？”

“母妃……这是何意？”蕴和只觉耳旁嗡嗡作响。

蕴和冷冷看她，“母妃若觉得这门婚事好，不若自己去成亲，那门显贵的权势之人，何须把女推上火盆。”

“我看你才是疯了！哭着求着圣恩，嘴里半没有一句真话，说什么为了沈家，满嘴谎言成章！你不过就是为了不被陛下抛弃遗忘而已，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蕴和冲她大喊，她竟让才后知后觉这些谋诡计！

蕴和垂眸敛眉，缓声说，“母妃， 儿臣知晓。”

蕴和闻言一愣，还未理清她话中之意，沈氏又言，“凌兰那小妮同她母妃一个样，惯会嚣张跋扈，你既抢走了她的婚事，必定要将她狠狠比下去才是！”

蕴和不卑不亢，缓缓起，居临下俯视她，“那母妃先前又是何意。您把我当巩固家族荣华的工献给陛下，推我那火盆般的漠北，您真的有把我当你的女儿么？”

“混账！”沈氏大惊，“本可是陛下的妃，你、你怎能如此狂言！”

“是么？”蕴和冷笑，“你以为了这些事，陛下就会继续你么？如同十几年前那样？别痴人说笑了，若是让他知晓你们沈家如此算计他，也不知是谁先掉脑袋。”

蕴和语气如面从容，“母妃话中之意，是指觊觎天的权柄么？”

“这样自是极好，也不枉你祖父为你求得这桩事。本也不容易，好不容易盼着女爬上龙床，陛下愿意留宿殿内，这才让本得以举荐你去和亲。”

沈氏不屑与她争辩，“你若是得了失心疯，也给本憋到漠北再来发作。如今婚事已定，你若想抗旨不遵，便是掉脑袋的死罪。”

沈氏一惊，顿时吓得容失，“放肆，你给本住嘴！那可是你祖父，你怎能如此大不敬！况且为了沈家，有何不能受的委屈，本看你是不知好歹，存心想害本失！”

沈氏停下木箸，不解望她，“当然是为了家族荣华富贵。我先前同你说的那些，你不会全当耳旁风忘了吧？”

“为了保住家族的荣华富贵，不惜迫女上位、牺牲女儿嫁，您就是这样得到圣？如果不是您和沈鸿信的计谋，我又怎会落得这地步！”蕴和声喊。

梧桐院殿内静静燃着紫檀香，烟气袅袅浮在空中，熏香之味盈虚着浅浅，恰似雪山峰上落了一地积雪般厚馥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