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琂眸光微动，抬望向排在最左侧的女。

先皇永顺帝仁厚温和，还对这些外戚多有忍让，可新帝却是个里容不得沙的，绝不会姑息养。

继位之初，萧恪便雷厉风行置了姜家所有曾作犯科的人，轻则剥夺爵位与官职，重则判刑斩首。

复选的时辰将至，太匆匆赶来。

祖孙俩平日极少见面，一有机会姜太后便要使尽浑解数扮演成一个疼孙的慈祖母。

杨满愿心下微动，悄悄抬眸一看，只见来者一袭绛紫圆领锦袍，玉冠束发，形挑清瘦，面容俊无俦。

萧琂也一一回应祖母的话，俊朗的面容浸着淡淡的笑意，温如风。

自从姜太后稳居帝母太后之位，她母家的侄们便越发肆无忌惮，四侵占民田，滥用职权，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魏国公之女徐妙华为太妃，武定侯之女宋明慧为东良娣，另四位世家贵女也通通侍东。

姜太后端坐在正中的楠木雕大靠背椅上，妆艳裹，满珠翠，一华丽的织金妆缎装。

但她有自知之明，故而能够心如止。

她虽从没有抚养过皇帝，但到底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知莫若母，果真不错。

慈宁正殿内，七名盛装打扮的秀女已整整齐齐排成两行。

姜太后旁若无人地拉着孙嘘寒问良久，从日常起居到每日功课一一过问。

当年她便想要将长孙养在自己边，可惜皇帝在这件事上寸步不让，持将太养在乾清内，并亲自教养。

他不卑不亢向太后请安行礼，“孙儿来迟了。”

她心中早对这几名秀女有了安排。

姜太后并非没见过比杨满愿更艳媚的女，只是那日初选时，隐隐有直觉告诉她，这女必能俘获皇帝的心。

至于她额外准备的小官之女杨氏，则是要赐给皇帝的，封为贵人。

至此，姜太后与这个本就没什么情的次彻底决裂。

太殿下果然与传闻中说的一样，光风霁月，清朗众，湛然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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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姜太后想是终于想起来立在殿内的七名秀女，示意人将名单递给太。

“琂儿可还记得上回皇祖母的话？”姜太后放下手中的汝瓷茶盏，再次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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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博山炉中吐一缕缕青烟，殿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檀香味。

她角轻扬，看起来兴致很。

不已，只希望此事不要牵连到妹妹妙华……

“琂儿快免礼，你来得刚刚好。”姜太后笑容慈和，又朝左右吩咐：“快给太赐座。”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她早已有意想与皇帝缓和关系，却实在放不下段，便琢磨着送个人过去探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