糸师冴翻手机，家群。

柏崎智江觉得有好笑，转换话题：“你弟弟多大？和你关系好么。”

“继续留在锋线，我无法完成球，最终只能被调整到后卫，或者更糟，回到替补席。”

“……你才15岁。”

“凛今年13岁。关系还可以。”

半晌，他觉得自己这解释很蠢，只得咬住。

...

“知了！”

“……是有人说我古怪。从小就有。”

教练突如其来的建议，仿佛打开了另一线明朗的路。

“冴。系上安全带。”

前段时间的技术评估中，少年展示了显著提升的球场视野、传球准度和控球技巧。

糸师冴再如何缺乏际，也读懂了拒绝的意味。可他没有退却，依旧直直望她底。

长睫闪动，底铺着一层滞涩的绿。

一开始对方还有些不在意，可听着听着，他慢慢坐直。

绿发，个的，下睫很长。

智江问。

聊天框里有一张新年合照——笑容满面的双亲中间，男孩也抿一笑。

他一罕见的忧虑。

“今天是情人节。”

“我成为世界第一手，他成为世界第二手。”

“......”

少年十分确信，门球所带来的喜悦是无可替代的。

“凛——我弟弟，他可能会带女生去家里吃茶泡饭，那个更怪。”

掌心激动得有些刺痛，冴手指弯曲，把发一勾来。

“……到底要说多少遍？”

“行吧。”

冴执拗地同她对视：“可我不想憋着，所以一定要说。”

他的思绪飘回到海边——

狭小的车内空间，他向她靠近。

少年的手仿佛凭借着自己的意识举了起来，跨过空中那段不长的距离，上她的锁骨。

“我大概猜到了。”

“……加油。”

“可以叫我的名字吗？”

【只要放弃门的冲动。】

“很帅啊，在学校应该很受迎？”

教练咧开角，眉梢微挑：“想不想试试中场？”

“我喜你。”

见她不说话，糸师冴有些忐忑。

他又讲述了些童年回忆，比如总是给弟弟，一起啃冰看海的日。

抚过长发的手，最后落在她手腕上，松松圈着。动作很轻，温柔地恳求着。

【和凛的约定……】

“如果是中场——由我来控制比赛节奏，引导攻和防守，我能表现得更好。”

“嗯。”

女人淡淡开，打破了暧昧的氛围：“记得把安全带系上。”

怎么沮丧了？

可在这里，他的格和速度并不有优势，更因为族遭到隐排斥，没人愿意将门机会到他的脚下。

她的一束褐发压在下面。

豆红短发的少年顿了顿，断然。

安全带的纹理很糙，愈发衬得那缕褐柔光亮。

那瞬间，糸师冴到前所未有的错愕。

或许因为自己踢球的目的不再纯粹，少年垂着。

“我和凛有一个约定。”

少年缓：“因为我喜智江小，所以才邀你来。”

“说到同意为止。”

柏崎智江看着他动作，没说话。

为了与那名中场抗衡，他提前打好腹稿，评估结束后主动找到教练请教。

向来平静的绿眸中涌动着辨不分明的意味，层层叠叠。

海风还在拂，糸师冴却突然沉默了。

自踢球十几年以来，他一直是手。

【放弃曾经燃我的东西，只为了存活下来。】

和哥哥一样，有冷冰冰的气质，但表情很柔和。

冴顿了下，果断：“没错。有很多女生黏着他。”

回到车上，女人“咔”地扣上安全带，准备打回府。

糸师冴知，自己的反应速度、数据分析能力和场上决策的准度，并不逊于当前中场。

“糸师君。”

海浪在远方不断翻涌，带起片片白沫。

“怎么了？”

柏崎智江蹙着眉。没想到他还是说了。

对之前几场重要比赛的理解、球队的战术布局优势等……冴第一次说那么多话。

“我喜你。”

“我想换个位置看看。”

她叹了气：“我不和未成年人往。”

“我喜你的野心。”

糸师冴坐在副驾，安静地看着。

女人伸手，他豆红的发：“育界是个残酷的地方。”

汲取着她掌心的度，糸师冴重新获得了一些勇气。

她的长发被海风拂，午后的光纠缠其间，裹着一层金光。